席上笑闹一片,觥筹交错声不绝,殷青玉望着前一张张笑脸,突然觉得十年来都没有像今天开怀。
“哦,多谢。”殷青玉接过抿了一。
“惜香,这可不懂了,公不是经常笑吗?”
程飞明手快把两杯酒一并拦,“这酒后劲重,青玉不宜多喝。以茶代酒吧。”青玉质弱,这般烈的酒会刺激胃。
“非喝不可我代了。”程飞一气连两杯。
“你受伤了?”殷青玉急。
“是呀阿飞,无妨的。”虽然没有酒量,殷青玉依然接过杯喝了半杯去。“能和大家朋友,青玉也很兴。”
几株丽的紫绣球开得明艳,细的工笔勾勒与淡晕染结合,近的菊花衬以远的云霞,一幅雅致静的墨画完成了最后一笔。殷青玉停手中的笔,望着天边朝霞,嘴角又不自觉微笑。
“公,喝茶。”
忽然有仆人在门:“有客人找大公。”
“嗯。今早起来天气好,随手画的。你喜就送你。”
“啊呀,就是要趁早!过不多久爹会让我押镖,那时东跑西跑可就见不上了!”程飞促狭,“幸亏我之前跟贼人交手受了伤,忠叔李婶他们都心疼我,我爹才没着我立刻上阵。”
“一小伤,早好了!来,我答应过叫你练武,我们这就开始!”程飞走近花丛,发现搁在凳上的画,信手拿起来端详,看看画,又看看开得正盛的菊花,“画得真,形神兼。青玉,你画的?”
“那我收了!”程飞拿着画,不释手,“我们镖行里都是武人,可我爹喜好书画,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名家的大作,但我觉得你画的比他们好。
事,一定要多喝几杯!”
“……阿飞!”殷青玉不相信地愣了愣,激动地迎上去,“你来了?真早!”
“没错,小双,自从那天晚上在别人那吃饭回来,公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公这两天好像很兴。”
“来了!”程飞笑着走来,“我一大早就了门,牵走我爹那匹好,省了不少时间,现在天才刚亮呢!”
“那怎么行?今天好日,非喝不可!”
“你没仔细看,那种笑和这种笑是不同的……”惜香拉起她,“好了,以后你大了就知,有时笑不一定是开心的。走,公在画画,我们给他端茶。”
“好!”满面红光的郭盛一挥手,“来来来,吃!好容易聚在一块,明日便要各奔东西,大家今晚不醉不休!”
“我以为你回家至少住上几天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才隔一天……”
小双掩嘴笑了:“公,我们是人,这本来就是分事,你还谢,这么些年了还改不了。”
“谁?”殷青玉意识地问。清园冷冷清清,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客人,一时惊讶。
“是我!”一个人从仆人后转上前,清朗喜悦的声音,“青玉!”
“呵,贤弟,看你,好像我们要欺负个大姑娘似的!喝一杯酒怕什么?是不是?”他冲殷青玉笑着一抬巴,又斟一杯。
☆、传艺
惜香瞪她一,转脸也柔声:“是呀公,我们应该的。”这公,从来都是谢字不离,不是对陌生人还是家里人,就连对弟弟殷凤翔,也是生疏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