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这段一样,始终只是他一意孤行地执着着。
只是清澈,未必有味,太容易染上杂质。
烦燥地在床上翻了个,闭上,郑直又想起那天在青华山,谢鄂冷漠的脸。
“你果然认识。这么激动,不会是你的仇人吧?”
在那漫长的单恋过程,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与谢鄂有一方是女就好了,这样,他喜她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追求她――就象谢鄂对腹蛇一样。
可惜他始终没回过。
夜深人静,寝室里只听得到康庄打呼的声音。以为自己也能睡得着的郑直,在黑暗中睁大听着自己心的声音,杂乱无章,响得象雷鸣,在血间不断鼓噪。
傍晚的巷和逆光的环境,其实并没看清谢鄂的脸,可是直地站在那里,温和说话的语调,给他的印象就是清澈和纯粹,净得宛如一杯白开。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害,但这熟悉的心痛却从来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减少。郑直一向将这段回忆藏在记忆之海的深不愿去碰。可是康庄的话,与谢鄂可能在校园里狭路相逢的事,却让他顽固的心防起了波动。
郑直是个自大到自恋的人,理应与‘自卑’这两字无缘。只有喜上谢鄂这件事事才给他明亮的心境添了晦暗,无法诉说的,独自品尝的苦涩。
‘我只是不喜你,这也没什么不对。’
他就象一个发现了新奇宝贝,不断挖着坑,结果不小心挖得太深,想捉的人没掉来,自己却因为坑太深而爬不来的笨。
――不,甚至连‘这段’这个形容词都用不上的,因为它只是个单方面投注,不曾得到回应的畸形产。
妄图想之所以称为妄想,就是因为它不可能有实现的土壤来栽培。每次幻想过后,都只剩苦笑。喜这种事,和别是有关系,但最主要的因素却与别无关。否则,他就应该喜腹蛇,又或腹蛇应该接受谢鄂的。
郑直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一脸忧郁地问:“你说我现在去报名到X大当交学生还来得及不?”
要……再见面了吗?虽然知或者有再碰面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快,才不到三年。
慢慢地叹了气,张开完全没有睡意的,注视着上方,薄削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想起最初,他听到自己名字时呛到的狼狈,被仙人时有郁闷的神,在藏地BAR被人缠上时的不安,被载在车后故意犯险引来的僵……可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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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年,由法定的未成年步法定的成年,但未成年与成年的界限那么混,越过来,好象也没什么不一样。
和谢鄂的最后一面,是在修车铺。从二楼往看,如果他走去后肯回,或者就能见到自己。
于是,想看他生气或愤怒的样。
未成年不该的事他过了,成年该的事,他也过不少。
如贞:“谢鄂?”
第一次见面时,他并不想闲事的――要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痞用他的名号来唬人,他才不会在自难保的况。
就是因为这种第一印象,他才刻意非难着谢鄂――好吧,他的名字与自己名字犯冲也起了一份功劳。最初只是想把那杯白开搅混,想看他在什么况才会失去那种单纯的清澈。后来却是受不了他仿佛无底限的烂好人,对谁都那么温和,甚至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