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爸轻声说，“对不起啊。”

晏航没说话。

“。”晏航拉开了衣柜

伸手睛的时候，他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湿。

太神奇了，人家父相见，他还跟着哭上了……

“你是不是存了小李的电话啊？”晏航看着手机，“我记得我也存了的,找不着了。”

不过刚眯上睛还没酝酿好瞌睡,卧室门就被推开了，晏航走了来。

他已经好了先心愉快地睡上一觉的准备。

他趴到床上把脸埋了枕里。

晏航狠狠地了一气。

“让他再送儿烧烤来吧,”晏航说,“还有啤酒,这儿哪够咱们仨吃啊。”

晏航有些郁闷。

初一站起来，轻轻走了卧室，把门关上之后靠着门叹了气。

……想什么呢。

一直跟踪我么，”晏航眯了一睛，“你不知我发现了？”

要是打起来，他俩不知能不能打得过晏叔叔啊。

他不知这种超级好的亲父多年不见中间还缠着两桩命案的久别重逢,一般需要多长时间来倾诉和平复心。

真好啊。

“谁一直跟踪你了，”老爸说，“我那么忙，就百忙之中空去拍过两张照片。”

说不上来是兴，是激动，还是委屈，他咬着牙最后还是哭了声：“我特别想你。”

晏航没声，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以防自己会像个小孩儿一样哭声音来。

太好了。

“这辈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老爸说，“你说得一儿也没错。”

第102章

这样让老爸看到了也就算了，还让初一也看到了，多没面。

初一在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

“我打电,电话吧，”初一开电话本,“你陪晏叔叔聊,聊着。”

初一翻过，冲着天花板嘿嘿嘿一通乐。

就是不知等晏叔叔回过神儿来，想起晏航柜的事儿，再想起他俩在法院手拉着手示威的事儿，会不会突然暴怒。

“我有,”初一摸手机,“要,嘛？”

老爸掐掉烟站了起来，走到了他前面：“毕竟还是想我儿啊。”

他低搂住了老爸，把睛到了他肩上。

“他洗澡去了,”晏航说,“我给他拿套衣服。”

“怎么？”他坐了起来。

会打起来吗？

“没,我想，想了一，”初一说，“家暴犯，犯法，不能知法犯，法。”

无论发生过什么，有过什么在，改变过什么，现在都过去了。

“你真他妈欠啊，”晏航笑了,偏过看着他，“大针买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对着鼻挤了两芥末，晏航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从鼻到脑门儿一怎么也压不住的发酸，泪跟着涌了来，连个从小到大的过程都省略了，直接大颗大颗地就到了嘴边。

很久了，他都没有听到过老爸的声音，这么近，这么真实的声音。

“拿那套庆，庆祝狱重，获新生好,好人服吧？”初一说。

也许是因为“藏”起来了，他的绪一爆发得非常淋漓尽致，自己都能觉得到自己抓着老爸衣服的手在抖。

但就是想哭，很动，也很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