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隙之中，他见到里面冒着白的雾气，是从里屋的温泉传来的。

“是。”

听到殷牧悠在寻作乐四个字的时候，厉靖言脸都阴沉了。

天真。

脸的缠着对方了。

愈微抬起眸，繁复的广袖遮挡住了他冰冷的眸光：“他开始对主薄凉起来了，代表……他对主死了心。”

―

愈微笑得温：“主要不去看看他？”

那两个鼎炉卖力讨好，一个把酒盏喂到了他的唇边，另一个在给他肩。

愈微的话，令厉靖言心脏犹如了一把刀，渐渐疼了起来。

手上的东西，瞬间成了粉末。

然而真的见了他之后，这样的想法反而没有那样烈了，甚至于他托愈微炼制的毒丹，都没往殷牧悠上使。

“兴许见了他，会有其他几个人格现，令他们痛不生的时候，就能收复回来了。”

他的唇因为喝了酒，沾染了渍，连苍白也尽数褪去，泛着淡淡的薄红。

此时此刻，厉靖言越发心绪难平。

说完，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妥。

“……说了他同我并无系。”

厉靖言呼一窒：“他竟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主的病……不正是得让他背叛，从而刺激几个独立的人格吗？上次主那样的态度，兴许让他死了心，正着主吩咐的事呢。”

厉靖言的心也染上了风雪那般，寒气直冲心底。

“代表什么？”

他答应得这么容易，自己该欣喜才是！

厉靖言那狭长的凤眸里浮现不悦：“他要怎么样都行，以后不准再同我汇报这些事。”

厉靖言看向愈微：“继续，你方才想跟我禀报什么？”

“去了有何用？”

“照阳山的人还真是厚脸。”

酒喝得有些多了，殷牧悠不醉也真醉了，脸颊被升腾的气

愈微笑容里染上了黑暗，那另外四个人格发疯，厉靖言就不会发疯了吗？

主动的。

外面的风雪越发的大了，呼啸的风卷起了寒意，枯黄的树枝也被凝固成冰，洼沟壑被雪所积压抚平。

“这……也是曲明大人去之后，那位才突然找曲明大人要了人，也不知他们都谈了什么。”

他虽然是个医修，又每月送丹药过来，但到底不是他专门这个的，另有其他职务。

厉靖言生生给碎了一个防护玉佩。

等走到屋外，里面一阵笑声传。

当然是，他来见自己。

愈微垂眸：“以属看来，他生温柔也薄凉，唯有对待自己喜之人才会全心全意。当他这么的时候，便代表……”

愈微一句话，问到了厉靖言心坎儿上。

“那位还说……四方各地给主送了那么多鼎炉，主不享用，他就笑纳了……”

“这法放于底，就能充作源源不绝的温泉了。”

厉靖言眉紧皱，终于了。

殷牧悠长得极，又是照阳山来的，除了极北那群人看不惯他，自然而然有许多人想巴结。

当厉靖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正在同愈微议事。

他的确没了记忆，在殷牧悠来之前，也是打算利用他让自己的人格合一。

“主要不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