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生也不言语，同是举了酒坛豪饮一记，末了将空坛信手一扔，稀里哗啦碎作一地。

其之一年

“如何？”万尘书问。

万尘书再度踏足中州之时，相距邪僧再现已是五年之期。

黎笑生这才终于了，但二人并不熟识，他又一向寡言，左右一想并无话说，当便冷了场。

万尘书沉片刻，又一喝光了坛里的酒，学着他向远一扔，待听得一声碎响，便整侧卧来，眯喃声：“思念、想念、怀念，心疼，不怨。”

材大，魁梧，却只有左边一条手臂，在阳光的壮肌肉之上，有一条条看似狰狞却已然淡去的伤痕，看在他中无比熟悉。

黎笑生虽则寡言却是利，见他相邀，便应了，复又举步向先前往之地而去。

只不过五年的光景，那一片烟雨白鹭洲，温江琴秀便只余翠竹繁茂，再不见粉帐纱帘、胭脂婀娜。

黎笑生直至此时方才开答了一句：“尘归尘土归土，月影也嫁人了。”

前不远正在此时闪一人影，原本一漆黑、步有醉意，看来并无特别，但那一柄九曲长枪却太过抢，使得万尘书尚未回过神来便已脱三个字：“黎笑生！”

万尘书本无去，却因黎笑生这一转而忆起旧事，当即缓步跟上，却无形中留了个不亲不疏的距离。

黎笑生却似乎早知如此，并不在意，将手中长枪一挽飞而去，至竹林深便将长枪信手拄在一旁，席地而坐。

万尘书听到此淡淡一笑，将一角碎银搁在桌面，起了酒肆。

“现如今这中州九门里，最的话题莫过于纯阳殿广纳新人。十方乾鸾境虽是元门开启，近年来反倒比当初封境之时更显神秘，那位新晋的少主人听说从来只知闭关练功，境中人一年半载也难见上一面……”

他料想黎笑生是往琴阁而去，黎笑生也确是如此想，却不料那江中翠洲早已不见阁踪影。

黎笑生闻言起先不语，许久之后方才闷声问：“如何叫放开？”

倒是万尘书这几年开朗了许多，适时将手中提着的酒壶一亮：“月圆花好、独饮无趣，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不如一？”

万尘书虽知他素来少言，但更明白他并未记起自己名讳，于是淡笑一记上前几步：“认得么？五仙教，万尘书。”

黎笑生静默许久，而后四肢舒展，也躺了来，双一瞬不瞬盯着上白月。

“我最讨厌和尚。”黎笑生。

黑衣人蓦然回首，却是将他辨认了许久，目中微了然之，却仅是停了脚步，并未开。

秋日风寒，凉风中卷着金桂幽香扑面而来，竟勾些许酒寒，令他的前一阵发凉，意识地拢起衣襟。

万尘书闻声顿了动作，半扶着酒坛醉迷离，瞄了他半晌，：“你却还是放不开？”

“我还好，但我讨厌男人着粉衣衫

江湖人江湖老，江湖事江湖了。八月十五月圆如常，但中州之人却早已不闻邪僧名号。

万尘书闻言双唇微抿，又看了黎笑生一，而后就地坐，再顺势斜卧去，举了酒坛一阵豪饮。

万尘书随后而至，四环视：“人去楼空也罢了，怎么的连楼也拆了？”

第15章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