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风闻言蓦地转过来看他,心中已有猜测,却仍旧一言不发,等他把话说完――
心思随之又再沉重起来,楚云风轻叹一气,抬看向初升的日。叶岚渊在一边教训完仙鹤,回见他如此,迟疑了一,还是走上近前。
叶岚渊站在他后,看他中等量一袭粉衣,在晨光白雪之中,落寞之气却包裹全,复又想起那年那时,无来师兄偶然与他提起六绝公时形容的那般潇洒气派、风韵致。虽则他当时年幼似懂非懂,但心中的憧憬却是清晰,对照前景,实是慨非常。
“什么人?”
“没想到他居然去五仙教了教主。”楚云风听罢叶岚渊所言,静默了许久方才轻轻叹一句,“难怪这些年来我四寻访,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那孩本来聪明伶俐,却不知为何如此戏码反复,居然能在在一两年之试不。细想起来,到底还是小孩心思纯净,越是与你亲近,越是容易忘记你从前对他的戏耍捉。而正因如此,当他认识到何为仇恨之时也同样会恨得彻底,一如二十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他时紧抿薄唇再不肯叫他一声小舅,幼小漆黑的眸里刻骨的恨意。
叶岚渊颔首:“此事的确少有人知晓,而我之所以知,也是幼时听师父私说起过,师兄原本就是五仙教的继承人。当年师兄挂剑而去,纯阳斗不断,我起先四寻访却总也无果,后来有一日听闻地伏五仙教换了新任教主,我便抱着最后希望前去打探,却未曾想竟当真让我寻到。”
魁祸首,若被问上门来,只一句“吃了”便可令他瞬间红了鼻。之后待他哭得伤心绝、可怜兮兮,污了一张原本白净漂亮的小脸,才肯将手摊开让他看一看那完好无损的鸟,最后在他破涕为笑之时一把抱起来举过,又是好一番嘻哈逗。
“他就是我师兄,这御剑清澜的主人,也是你一直在找的,当年纯阳无尘。”
“楚公,”他,“昨夜我想了很久,关于妖蛊归心的事……我想,你也许可以去问一个人。”
“可是即便寻到又如何?以他的脾,既已决定反纯阳,就必定不会再回来,否则也不会去继承那教主之位。”楚云风说着,自腰间取长笛,在五指之间几度翻转,最后横在唇边奏。一曲清音起时,恰逢叶岚渊定定看着远方白云缥缈,笃定:
他于是忍不住又上前几步,在楚云风侧与他并肩而立,想要努力些什么,迫使楚云风从这种落魄伤怀的绪中将自己解脱来:“你不必担心,那个万尘书……旁人寻他,他也许不理,但若是你去,他一定会见你。而且当年之事,这世上若还有人能知细节,除却早已失去踪迹的枪神剑圣之外,也就只有他了。”
楚云风闻言面不解:“西疆五仙教与中州素无往来,他既为五仙教主,又怎会轻易见我。”稍作停顿,他背过去面向朝阳,声音与晨风混在一,听来有些茫然与恍惚:“更何况我之所以如此关注妖蛊归心,一来是想清当年邪僧乱世还有什么我不知的隐,二来是想知七星门另一名中蛊之人的形――这两件事除非当年在场之人,旁人本无从知晓,这位五仙教主万尘书又能告诉我什么?”
“西疆地伏五仙教……教主万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