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直到此时才终于确定前之人便是二十年前销声匿迹的六绝公,心思回转间动作便有迟疑。但他忽又想起白天被楚云风一扇封的那只长嘴禽妖,心一拎,赶紧开:“楚公请留它一命,我还有话问它!”
这话说的颇有些令人难堪,但空脾气
“混元降龙棍被盗?”楚云风闻言双目一厉,但只一瞬又隐没了,换上几分轻蔑调笑,“能在降龙寺重重看守之盗走降龙棍,如此厉害妖竟派你一人来寻?降龙寺中当真无人可用了么?”
空抬看他,心这人好生奇怪,一天之竟然几番变脸。但他终究没有把话说,只扯了扯手臂上染血的衣衫查看伤,而后默默起去用那女送来的温清洗。
只可惜为时已晚,他这里话音刚落,楚云风手中折扇已停,而那人形妖则已然死化了原形掉落在地,竟是一只异形云雀!空见状不由“哎呀”一叹,上前将那妖原端看许久,终于失落力竭盘膝而坐。
来十分惊恐,在纱帐中奋力挣扎,终于以爪尖破帐而,尖声嘶叫着向楚云风攻去。空见它手快绝且杀机,便上前相助,却见楚云风对他横过一,手中长笛一旋在腰间,换了折扇在手,看神态分明多有嫌弃之意,眉神只觉傲然凌厉,早没有先前风机灵的少年致,反而显几分中年人才有的乖僻神气。
“嗯,没什么事。”楚云风应声侧过去,顿了一,“烦请替我备些温。”
四周的嘈杂之声因他不再奏长笛而又再响起,但比起之前仍是平息不少,想来已有人安抚了夜宿的客人。
楚云风停在原地,始终注视着空的一举一动,昏黄的烛光看不清面容,却分明有什么烈的绪传递来。空只觉芒刺在背,静默半晌之后突然声:“楚公,人人都说你二十年前便不知踪迹,怎么原来你还在此地主持琴阁?”
楚云风就停在他面前,目光毫不避讳,在他肩臂膛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左前张正对前方的龙上。
空被他看得双颊发,但一想之又觉莫名,只得定了定神:“实不相瞒,小僧此次寺追妖,乃是为了寺中被盗的密宝混元降龙棍。”
楚云风见状却不甚在意,只抬手以衣袖将脸上血滴拭去,站在空侧居临微微侧目,不知是在看空还是看地上妖的原。
他本是尴尬之中勉一句,原未指望楚云风能回答,却不想那人竟轻叹一声开了:“此地早非琴阁,我也早已不是楚云风,留在此地不过末路人寻个栖所,与她们一般无二……倒是你――白天酒楼之中,你说你是降龙寺的僧人?降龙寺早已闭寺多年,也从无派人拿妖降的先例,你却追着这些妖而来,所为何事?”
吱呀一声门扇轻响,有一女来四张望几,看见楚云风,轻唤一声:“公。”
那女去而又返,很快送了温来,楚云风待她关门离开才再度开向空:“死都死了……你的伤还在血,怎么,还想追去地不成?”
说话间他人已走到空前,空此时褪了上染血僧衣,壮上,肩臂上的血污已然清洗净,只留六个狰狞的血。只不过他肩背之上绕过上臂纹了一条盘龙纹,直至膛颈项,那六个血隐在其中,若不仔细倒也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