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雷声愈响,形止不住微微晃动。钟越心一滞,只觉得中似有万丈深渊,整颗心都急急向坠去。
布置这些需要多少心思?光时间来看,便不是一日而成。还有忠心可靠的人手和日复一日的经营手段……遥想之前,也是前这个不着调的痞看穿了他的质疑,提可以派人去探查的主意。
回程时钟越特意留了心,自青州到灵州,一路所经城镇,皆有飞燕印记,其中以不起的路边饭馆和酒肆居多,此外还有隐在巷深的茶楼赌坊,甚至街无人驻足的算命摊或某个乞儿手中的破碗……这些都是啸然寨的堂线,难怪他敢夸,整个西北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
他
“你自己看。”她抬手在前掸了掸,眨着似天底最清纯无辜的少女。一双目转,示意他抬看的横梁。
心一松,钟越摸着巴“哈哈”大笑,想要开,她忽而再一步,一双大白兔似的饱满脯压上他的膛。香风扑面,伴着她轻柔绵的声调滴滴在耳畔响起:“还有,你们那个大公呢?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钟越扬眉:“夫人有何交代?”
屋正中挑起的大横梁上,接近角落的位置,浅浅刻着一个图案。若非有人刻意指引,寻常人轻易便会忽略。
“燕大当家好算计。”连他都被哄去了。
钟越落落大方同她对视。她眨眨,扭着弱柳似的腰,自的账台后婷婷袅袅地走来,脚步蹁跹,好似舞蹈。
貌的异族女掌柜掩唇嬉笑,满意地看他脸上血一丝丝被离:“他说,等你走的时候便告诉你。呵呵,你们中原的男人个个又好看又有趣。”
这群穷酸野蛮的山匪!
走?”
屋里的燕大当家也在歉:“我就说说,你别不理我。来,笑一个,总板着脸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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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越运足目力,凝神看去,赫然是一只冲天飞燕。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双碧绿滴翠的睛,钟越想起了啸然寨的三当家。几个月前,啸然寨议事厅,他也是这般用扇遮住了半张脸,弯着双冲他笑,笑容飘渺,暗藏三分哀悯。就像现在――
洛云放一再克制着脚走人的冲动,深一气,冷冷开:“饭馆、酒肆、茶楼、赌坊……都是易于收集消息又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世人常语重心长互勉,为人莫装那啥,装多了遭雷劈。
女掌柜半信半疑,拿一双绿得似能沁来的瞳若有若无扫着他。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她隔着绣着金线的红面巾“咯咯”笑,骄傲地起鼓鼓的脯:“你们中原的女人,比我好看?”
“轰隆――”一惊雷,不偏不倚劈在钟越。
钟越自称是江南来的绸缎商:“买卖没成,留在这儿怕要饿死。”
一把推开她急急后退一大步。他面上笑容尽褪,心中暗起三分杀意:“夫人什么意思?”
这个人,原来早有准备。
“玩笑而已,钟大人莫动气。”话说得轻巧,却毫无半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