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着秦铮铮苍白
手术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脸煞白的秦铮铮被推了来,龚月朝上前两步与医生一起推着床,把人送到了病房。
急诊室外面站了不少人,真的没看见李文,他只好随意扯了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连珠炮似的发问:“铮铮呢?铮铮怎么样了?”
这却把陈煜生逗笑了,“你敢不支持我。”
听见这话,龚月朝也顾不上去责怪李文为什么这时候会不在,只觉得松一气,一整晚的不适全都消散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长椅上,也不知怎么了,视线竟然模糊了起来,他只好用牙齿咬着嘴唇,行让自己冷静来。可他还是冷静不来,那个小警察说得关于秦铮铮中枪的过程他都没太听懂。
龚月朝也笑了。
年轻人看起来很熟,可能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见他时还说了句:“龚总啊,你来了。”见他一脸急切,才对他说:“铮铮为了保护我们李队,肩膀中了一枪,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您放心。”
龚月朝惊觉自己好像没真的在乎过谁,过去被仇恨蒙蔽了心,如今只顾着沐浴在秦铮铮给他的中,享受着那份贴以及关切。如今意识到了或许会失去,他过去没有过的失落一时间成了他唯一的受。
只希望你能幸福。”这种煽的话,龚月朝脱而。
医生说弹片伤了骨,需要好好养着才不会影响到以后。
这么好的孩,怎么可能会有事儿?他爸爸会在天上保护他的。
“嘭……”他用力的关上窗,摘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夺门而。
龚月朝心里只有一个念――还好没事,还好没事……他这么告诉自己。
送走了秦铮铮的同事,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个,药袋悬着,药顺着透明的一滴滴的到秦铮铮的里。
“我现在回警局了,你赶紧去医院吧,的况我也说不清。”李文这样语焉不详。
电话来自李文,龚月朝的又了,脑袋里现的是从张州市公安局来的一排排的警车,他接起来,只听电话那李文用特别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龚总,铮铮受伤了,你去趟医院吧……”
挂了电话,龚月朝用微波炉了秦铮铮今早给他得饭菜,吃完了,却说不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很是憋闷,起把阳台的窗都开了,通了空气,总算松一气来,还没得到平静,刺耳的铃声却划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龚月朝胡思乱想着,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医院门,他掏了一把钱递给司机,也不等着找,跌跌撞撞的了车。上楼时,都在发颤。
是不是,以后都没办法听见了?
“我你,老师……”年轻人总会凑在他的耳边这么对他说。
坐在租车上,龚月朝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脑里全是秦铮铮的样。
最开始遇见他时的羞涩,到去探监时的关切,被拒绝后的失落,以及义无返顾来张州追他时的决绝……年轻人总是开朗、乐观而又真诚,似乎想把自己全的,最好的都捧给他看。过去,现在……甚至是将来,秦铮铮说自己不会变的。
他怎么样了?龚月朝很想问这话,可却都梗在咙里,用里唯一一力气攥住了手机。血同时倒回到心脏中,四肢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