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庭里陆续来些人,其中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孙雨、钱思维、周立和……他们应该是从随江赶过来的,给这二位关系匪浅的老同学送最后一程。
那个法警终于肯笑了,他说:“今天来听这个庭的人不少呢。”然后收了份证,换给他一个证,又龚月朝说:“你的份证得押在我这里,庭审结束之后再过来拿,这个案在后面审判楼的数字法庭开庭,一楼右转,你去安检吧。”
因为前期的调查取证工作和民事赔偿的程都走好了,龚月朝也不需要作为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参加庭审和庭,所以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来了。
龚月朝没急着答,瞥看见其余二位就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并没有打算过来的意思,龚月朝不知孙雨有何用意,却也知她在这种场合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就说:“随便坐。”还往里面让了让。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孙雨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绕过人群,来到了数字法庭门,推门去,还是被这场面惊了一,因为这个审判庭的规模实在是比他当年的壮观不少――差不多有礼堂大小的数字法庭,后面是阶梯式的座椅,至少可以容纳近百人旁听,此时已经零零星星的坐了些人,前排还有些记者模样的人在架设设备。
李文意味深长的对他笑笑,伸手指了他,却没再说什么。
在龚月朝休养期间,秦铮铮怕影响他心原本还试图瞒着他,后来节结束,这个案又有了很大的展和突破,经过媒的大肆报,一时间电视、报纸、网络上……便呈现一种井趋势,铺天盖地,就是他再不想让龚月朝知都不可能了。
张州中院的院很大,里面停满了车,他绕过大楼,到了后院,后面有一座五层建筑,这便是审判楼了。
一早的法院很是闹,三五成群的,有些在走廊里忿忿不平的控诉,有些在跟赶过来开庭的法官探讨案,都乱哄哄的。
女人在他外侧的椅上坐了来,望着台忙碌的电视台记者,已经准备开庭的法官助理和书记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
龚月朝已经送他到门,听见这话时愣了愣,只说:“李警官,你们警察说话办事要讲证据,我蹲过监狱,不想被冤枉。”
龚月朝试图回避他们,就低了,可没过多久,他的光亮还是被遮住了。几乎是条件反一般的抬了,这时,竟与一个女人四目相对。这是常年被家庭暴力,逆来顺受的女人,年纪不算大,角已经刻满了深深的皱纹,鬓角也挂着一层白霜。
后来案件被移送到检察院起诉,也算尘埃落定,漫长的等待之后,就是今日的庭审,直等宣判,便再与他无关。
接受了一系列例行程序的他,又在休息区等了会儿,才被放去。
“什么?”龚月朝的手指把玩着袋里的手机,一脸若无其
这中间,李文也来找过他两次,后面那一次临走前,李文终于忍不住向他求证:“随江那几起伤害案,到底是不是你的?”
龚月朝了谢,拐个弯,就能看见另外两个法警在给法院的人行检查。
龚月朝拾阶而上,在后排找了个不起的位置坐了来,安静的等庭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