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钦说:“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他?”缓缓伸手,如愿以偿抚上他被酒气熏得手的脸颊,自城门前见他第一起就生生压的渴望。
者半张开嘴,睁大眨过一又一,“咚”一声,彻底栽倒在桌边。
不甘心,从来都不甘心。千万年来看尽了沧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这一执念不能舍弃,纵然灰飞烟灭,一个你,一个他,看不破就是看不破!
他到底有什么好?如般柔,光般笑容,他有,我亦可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心心念念着那个他?你明明听到了,你明明听到的,他只是一个、一个……
敖钦始终不回,醉倒的者枕在他肩睡得安闲:“他的事你知多少?”
冒雨而来的神君同样穿一石青锦袍,衣摆蹁跹,长袖及地,步伐过迤逦一路光华:“我倒更愿你从前般仰首直呼我一声敖锦。”
“你若为
“既然来了就来吧,或是要我焚香净十里跪迎?”敖钦背对房外兀然说,最后半句碾在齿间许久,一字一字说得刻意,“青、龙、神、君。”
他望着敖钦的背影直呈来意:“让他走。”
敖锦盯着兄长固执的背影声调:“你不该留他。”
敖钦冷冷质问:“你自开始便知吧?”
如凡间画匠的无稽遐想,他耸如云的冠,悬琳琅脆响的玉,狭长致的剑,龙章凤质,风姿俊。最后半句同样说得刻意,牙关中几番挤压:“大哥。”
角血一般红。
“小士、小士……”许久之前的称呼呢喃在,一心一意用指间描绘者隽秀的眉宇,敖钦起附到他耳畔低语,“你看,我们又见面了。”
“方才听得你夸我,我是否要拱手施礼诚惶诚恐一句多谢?”明明不见院门打开,交织如网的雨丝中凭空走来一人,简直像是由铺天盖地的雨幻化而来,却又周上不见丝毫淋雨痕迹。
相传,混沌天地之初,四方各生珍奇异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万灵之祖,天帝因而敬之,令众仙称之曰神君,后于东西南北各设神以作奉养,尊贵无匹。本城亦有传说,城外百里东山群峰之间,浩淼云峰之巅便是东方青龙神君之居所。即便从无人亲见过,远近乡民亦深信不疑,世世代代上香火以求佑护,寻常百事不离一句“神君庇佑”。
最后的吻落在他红的唇角边,尖隐隐品到一丝梅酒的清甜。鼻尖蹭着鼻尖,敖钦说:“小士,别傻了,你找不到他的。”如般柔,光般笑容,用着天底最轻柔的声调。
他抱起者走向室,后房门开,足足了一夜又一日的雨淅沥不绝,仿佛是谁一怒倾了天河。
一室寂然,静得能听到自己愤怒后重的息,“啪――”一声脆响,手中的杯盏终究还是碎了,瓷片在指上扎细小的,鲜红的血丝渗来,曲折如细小的蛇。
“只是……”指尖顺着眉梢划,一直停到嘴角边,者睡得香甜,长长的睫微微颤动,小扇般在睑投淡淡的阴影,一派一无所知的天真。敖钦垂首吻上他的眉心,雨丝般细密的吻一直洒落到鬓角,“只是,为什么你偏偏只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