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并不是荒凉的，宽敞的路边上是延伸至的台阶，就像送你上云端那般，笔直陡峭。在台阶的尽，黑的大字深深刻在大理石上――息家墓园。

大巴横穿五华市，到了近郊。公路两旁已经凋零的树木在山丘上密密匝匝地舒展着枯枝，一棵棵，一排排，一望不到。乘客从市里开始就少得可怜，大家好像都不喜这么早坐大巴，林遥眯着睛，窄小的视线里只有邓婕一动不动的背影。

林遥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墓碑而已。

邓婕的话很少，除了在墓园门那一句就再也没说什么，林遥跟在她旁保持沉默，就这样一路走很远很远，才停来。

邓婕：“或许你想不到，他年轻的时候很帅，很多女人追他，我妈就是其中之一。我妈击败所有敌，终于嫁给他。”

早上六，大巴里的人还很少，邓婕没有带包，穿了一件黑的厚厚的羽绒服，手从羽绒服的袋里来，又好看又净。一元币投到钱匣里，发微弱的当啷声，邓婕走到大巴的中间，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扭看着窗外。

昨晚两她还在法医室，这么早要去哪里？

他并没有叫住她，问她什么。只是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了大巴站。

林遥坐在邓婕后两排位的座位上，他看着邓婕，忽然觉得邓婕很冷，冷的连动都不想动。他也曾经有过这种觉，独自在家，懒得吃饭，懒得喝，因为没有兴趣所以不想任何事，时间久了，空空的胃在腔里反一怪怪的味。明明知应该吃什么，什么，可是毫无动力。

林遥睡不着了，穿好羽绒服，跟上邓婕的脚步。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大巴的终站到了。系统广播提醒乘客们车，不要忘记拿贵重品。林遥睁开睛的时候，邓婕已经了车。

痛苦，是因为的很深吧。

空的寂寞，连哀伤都懒得理会。

习惯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在局里她从来不会穿着棉鞋，而是换上比较舒服的慢跑鞋。

邓婕：“不想去，就在这等我吧。”

“十年了，我第一次来。”邓婕站在墓碑前自言自语，言语间没有任何彩。

林遥心里一紧，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上去。就在他的脚步停来的瞬间，前方的邓婕忽然回了。晨曦初，洒落在邓婕有些苍白的脸上，那笑容勾起的一抹温，在寒冷的冬晨中绽开。

天渐明，夜灯未熄，晨曦与黑夜的交替仿佛在这时候被无限拖延了来。随着大巴缓缓地在路上行驶，邓婕闭上了睛，看起来有些疲惫。

她就像很多繁忙的上班族一样，加了一夜的班，天蒙蒙亮才能赶上大巴回家休息。休息半天再爬起来继续工作。如此反复，岁岁年年，直到两鬓斑白。

邓婕自顾自地说：“他活着的时候，对我而言可有可无，我只知，有他在，我妈每天都非常痛苦。”

林遥尴尬地鼻，还是跟了上去。

面前的墓碑上有亡者的相片。林遥想，这可能是陆正航比较不错的照片，可看上去真的很帅。

照片面刻着名字，以及何年何月生人，何年何月因公殉职。林遥特意看了立碑人，是陆正航的堂弟。

林遥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