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老夫人将锦宜抱怀中,生怕惊吓了她。
门外,几个小幺儿蹦蹦,看放烟花炮仗的闹,八纪这个平日里最闹的,这一次反而异常的安静,只在门站了一站,就回到锦宜边儿来静静坐着,偶尔同阿果说几句话,竟像是寸步不离似的。
直到看着队伍消失在目力所及,娘跟姜老夫人并几个嬷嬷们围着,边劝边扶着她了长亭。
锦宜回到府中,恰桓老夫人也来探望,彼此相见,老夫人见锦宜双目通红,心疼不已,上前拥怀中,彼此又哭了一阵。
玹已领旨,率军三十万代天巡边。
这是要去征,若是儿女长的哭个不住,怕是有损士气。
只是并不见长房的莫夫人跟桓素舸,锦宜只隐隐听说大夫人病了,素舸正在跟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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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回。
老夫人因又说:“这府里本就人少,玉山这一去,又是大过年的,你孤零零地岂不凄惶,不如去我那里,让我守着你。”
若是这会儿相见,所谓的“送别”,也许就无法成行了。
锦宜:“老太太虽是好意,但三爷才离了府,我若再去了,这府里就真的空了,我只想着要好好地留在这府里,直等到三爷回来才好。”
很快便是除夕,爆竹声中,万家灯火。
长房的两位少倒是在席间起坐伺候。
这天之大,却只有她跟桓玹两个人才明白,这一场分别到底意味着什么。
桓老夫人:“你们才新婚燕尔,这会儿分开,若还不掉泪,那也不是亲夫妻了。我的儿,我只是怜惜你太过懂事。”
只是在大军城往北而去的时候,锦宜乘着车,悄悄地长安,在十里坡的长亭之上北望,远远地似能看见那象征着主帅的大纛,在万军丛中显得格外打。
临行那天,锦宜并没有前去相送。
除夕这夜,在桓老夫人相邀,锦宜夜间便去了桓府。
锦宜不敢去送,只是怕自己会无法自持。
还是锦宜忍伤,:“只是暂时别离而已,他日三爷必会凯旋归来,是我的不是,倒是惹得老太太也掉了泪。”
手帕都给泪浸透了,锦宜扶着哭的浑无力。
大纛飘摇之,是桓玹于上的端然影,背后的红褐大氅犹如一面旗帜在风中烈烈。
桓氏族人老幼齐聚府上,陪着老夫人守岁。
老夫人不住:“难为你有心。那好,只是你若是觉着孤单了,就常常过去走动,可记住了?”
只因为先前辅国带兵巡边,且三十万大军里也有不少长安的青壮民,这一年的节便有些别样的肃然意味。
她更加不想在这别离的时候,让桓玹看见自己痛哭泪的样。
因桓玹巡边而去,府人心各异,桓老夫人故意要大大办,免得桓玹一离,就透一凄惶气息,因此看起来倒要比往年更闹些,戏酒等一应不缺。
锦宜不想在桓府留宿,吃过了团
也许两个人心里都知,他们不能在此刻见面。
锦宜答应。
一直到了时,外间鞭炮齐鸣,哄闹非凡。
两人携手,说了半晌的话,老夫人百般抚,又叮嘱锦宜不可过于想念,只好生地养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