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珍说：“你们俩可真是能瞒啊，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我知你们年轻人注意隐私，追求自由，可我们这些家长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呀。”

云素珍站在卧室外敲了敲门，杨乾生过来住她肩膀，试图带她离开。云素珍把手一挡，反问：“你是要憋死我？”又向屋里人：“你们来，我有话说。”

杨乾生站在主卧门外来回踱步，看见他们，睛一亮，说：“回来了？”

云素珍提调门，像是故意要让房间里的某个人听到一样：“还能有谁？金发碧！外国佬！上门就问‘是明月家吗’，我说是啊，他就说‘我是她先生’。”

明月方才抬，一双睛闪烁不定。云焕抬手掐了掐太阳，再看过来的时候双通红，他突然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满戾气。

云焕：“……”

云素珍和杨乾生都被云焕这副样吓了一，跟在后面边喊他名字边拦着。明月也急

云素珍一愣，脸上涨得赤红，上前推了把云焕：“这么大事，你居然不知？儿，妈妈真是为你急啊，你这是被人卖了都还为人数钱呀！”

云素珍当即也把视线挪过去，只是不看别人，单单盯着明月，态度严厉又冷淡。明月微怔，缓解气氛地问：“朵朵呢？”

明月连忙将她锁怀里，吻着她：“不哭了，是想妈妈了对吗？”

云焕不解：“谁？”

朵朵拼命摇又，拱起两只小手捂在她耳上，把嘴凑过去悄悄说了一句什么，明月脸立肉可见地由白转青了。

“哭了？”一对父母异同声，纷纷往房间里走。朵朵正蜷在床角，捂着脸，模样无助又可怜，听到有人喊她的时候，猛的一抬，张开小手：“明月。”

云焕：“……”

客厅里，云素珍和杨乾生仍旧拉拉扯扯，她恼得直接把他一把推了，叉着腰往云焕面前走：“太尴尬，真的太尴尬，早知那人会上门，我们就不该过来。”

明月正从房间里来，垂着：“阿姨，你别问他了，他不知。”三双睛齐刷刷投到她上，度灼人。

朵朵来迎，正面便撞上黑脸的云素珍。她抱一双手，垂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认真思索着什么。

杨乾生朝她招手，说：“在卧室里面呢，哭了好一会儿了，谁劝也没用。”

云焕仍未从这一变故里回神，只觉得堵得发慌。他拧眉去看一边明月，后者正默不作声地倚墙而立。隔着一段距离，他问：“是真的？”

云焕：“……”

杨乾生过来打圆场，云素珍又把他拨开继续：“还有一我不理解啊，她这婚到底是离了，还是存续状态呢，为什么人家一来就说是她‘先生’？”

明月整个人都在打颤，掀了被，先让朵朵躺去。小孩不肯，死死勾着明月脖，一接一地喊她名字。明月只能反复安：“我在，我不走。”

“是，我承认知她结过一次婚，心里是会有疙瘩，但我还会因为这个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错了，对家长撒谎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云焕对现状一无所知，预备先明月一步走去，明月中途又将他喊住，却只是深深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来：“你有事一会说，我先去问我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