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着睛回过,看见韩少卿正默默站在他后。两人相视无言,沉默半晌竟什么话也说不来。
「你在说什么?什么人?」韩少卿微微皱眉,向前探。
「绒月明白,劳公费心了。」
绒月深深垂。
他虽好像说的在理,绒月又岂能知,他这番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因为嫌弃自己?不想再要自己侍奉边?
既是破了这层纸,他便再也无法装无知。突然与韩少卿恶语相向,他惊恐万分,可是仔细想来却又不后悔。一个人不好好人,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以后还不是要被人笑话?
不如早些消失的好,落个清净。
他其实还抱着一的期望,期望韩少卿能挽留他,即使骂他一顿也好。那至少在他心里,自己还有些位置。
他垂凄然一笑,手指玩着花:「多谢公成全,公说的在理,在这里个人,一辈都是人。不如换个地方,学些手艺,将来也不至于饿了肚。」
韩少卿语气平静,双却总也不看绒月。
「绒月……」
「绒月,你怕是误会了。」韩少卿摇叹息,面上尽是愁苦之。
我不要什么成就……绒月在心里轻轻的说,韩少卿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了刺,针针轧心里最柔的地方。
果然……连思念公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绒月心里一紧,全如坠冰窟,凉气直渗四肢百骸。
「若你真心要走,我也不拦你。」又过了许久,韩少卿沈声。
他的语气顺从乖巧,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连这样违心的谎话,说起来也如此利呢?
绒月说罢转就跑,连韩少卿追问的声音也没有听见,一气跑小院。
「你喜的话,最好不过了,」韩少卿转过去,「以后想着无幽和沈素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是绒月太贪心,留在这里只会招人厌烦!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早些离开,也不用再麻烦你们费心照顾!」
冷风一,面上凉凉的,他胡乱抹了一把,蹲在花丛边小声啜泣。
「公的意思,绒月明白……绒月既是人,习武的事,自然和我毫无关系。」他垂低语。
过了几日,他打行装离开韩府。走的那天韩少卿没有来送他,只有花无幽和沈素站在门。两人依依不舍,却说不挽留的话。
「如果你真不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勉。」韩少卿又,「前些日我替你找了几人家,城南钱庄想要个学徒,你认真心细,又学过帐,应该还合适。若是的好,将来也能小有成就,总好过在这里一辈跟着我。」
「绒月并不误会,」绒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已藏不住哽咽之声,「绒月只是在想,像我这样一个人留在韩府总是给公添堵,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天气还和,早早寻个新地方,不要到了冬天再走,一个人回到那冰天雪地里!」
「公的心思绒月全都懂,也知自己的份。绒月说到底,只是一个和伙夫厨,长工侍从没有区别的人……」
既是公的决定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挽留什么,趁早了结的好。
借。可是真正的理由,他又怎么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