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你去了电元件商店，那里的工作人员把遥控拆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咂。“这电池都烂啦！”修理工大呼小叫，“神父先生，您有多久没换过电池了？不会有一两年了吧？”

你照顾上一任神父留的花草，尽你不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之。你继续交电视费，哪怕你从来不看它。你继承了前任圣职者的房与工作，指望这样便能学习他的生活。你对许多东西缺乏了解，有个模板总是好事。

此时你才发现，电视机上的频调节钮陷，显然已经不能用。电视遥控失灵，不能调节频，电视还刚好停留在圣职者的频上，难怪雷米尔只动了一次电视就不再尝试。

雷米尔的表有微妙，好像他准备接一个苹果，你却扔给他一只鸭，还是活的。“不……？”他说，声音跟你一样迟疑，大概跟你一样在努力想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什么反应。你疑惑地看着他，他疑惑地看着你，你们面面相觑了小半分钟，雷米尔把转回去，仿佛对你失去了兴趣。

你并不看电视，作为一种信息获取方式，你觉得浏览报纸比静候新闻更效。这台电视机属于这间屋的前主人，和这里的大分摆设一样。那位退休后回到故乡去的的老神父将教会的房转交给了你，连屋中的家与花园里的花草，他留信说一切都任由你置，你便保留了一切。

这是你刚吃完饭的几分钟，雷米尔还有几没有吃完。他看着你拿遥控，咀嚼停顿了一瞬间，又垂睛继续吃。你把遥控上的几个钮依次过来，又去检查了电源，电源没有问题。你打开电视机上的开关，赞诗的声音扑面而来，你立刻关掉。

事实上，是五年。你跟电视不熟，完全没想起遥控需要电池，而且你今天才知原来电池还有保质期。你随意混过了修理工的询问，这不难，对方也不是真想知答案，只是习惯和客人交谈罢了。你花钱买了新的遥控和电池，带着它们回到家。

你把目光从遥控上收回来，转去看雷米尔，他依然面对椅背躺在那里。

第二天和第三天，遥控都维持着那个位置，在第七块地板右边两公分的地方，与墙之间有大约五度的锐角。第四天也一样，你便试着拿起遥控，了开关钮，电视机毫无反应。

电视机

雷米尔愣了一，很快地看了你一，又飞快地将目光收回盘上。他糊地应了一声，叉戳着的土豆。

他刚才那种等待什么东西落的紧张慢慢消失了，你既不知他在等什么，也不知他为何放松来，但结果好就是好事吧。

你装电池时雷米尔看着你，你装好它，试着打开电视，换台，将音量调大调小，然后关掉。你把遥控放到雷米尔面前的茶几上，说：“现在可以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广告，一脸雀斑的孩正推荐一种饼。你不太确定地问：“你想吃这个吗？”

之后又有两天，电视机遥控没被动过。到了第三天，你回到家，看见雷米尔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开着电视，看着你。你看看屏幕再看看他，他直直看着你，上有紧绷，像在等你说什么或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