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敢作声,又互相看了一会。等完全安静来,端阳才低声回了一句,「妖打架呢。」
到后来,他到了术室的钥匙,到了晚上,我前脚摸去,端阳后脚跟来,一个转把教室门反锁了。
端阳老问我:「嘛这么躲躲藏藏的?」
「我想把那门给重新扭开,可使劲拧拧不开,再使劲拧还是拧不开,了一的冷汗。他们全睡熟了,我看着要憋不住了,又不能吵醒他们,抬一看,就看见白惨惨的月光从门上那扇窗照了来。」
端阳唏嘘了一阵,长长地吐了一浊气:「当时泪就掉了来。」他说完,朝我眨了眨睛:「到你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辩解了一句:「谁说我要讲了!」
我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两个人转着珠想了半天,由他一锤定音:「真好。」
我也就跟着咧嘴。
我比他大两岁,什么都明白一些,又不是很明白。开两、三次都是去荒村野店盘山路,端阳总斜挎着一个大包,先把自行车靠边一停,然后麻利地从包里掏两张报纸,铺在地上,再是面包和矿泉,一人一份,吃完往往还有两个大苹果,洗得净净,通红发亮。
第一次谈恋就像新兵打仗,磨磨蹭蹭半天不敢上,一上就不要命。
他直乐,怎么看也不像怕了的。
我憋笑憋得难受,他凑到我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调:「钱宁,我刚才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
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有他一半的好。
短短半个月,我负责踩,端阳负责后勤服务,约好时间地分行动,一个从南场颤颤巍巍地翻墙过去,一个从北门风风火火地骑车过来,把该的不该的全了。
他整个人从凳饿虎扑一样腾起,我被他一压,塑胶凳再也撑不住,啪嗒一声,折了一个脚。
的手,一脸严肃:「是啊,两年前的事了。我本来还想忍的,可肚里面翻江倒海,厕所又建在走廊两。没办法,只好披上衣服从床上爬来,一路小跑到门。去开门的时候,一看,妈的,谁把门给反锁了!
我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鼻突然酸酸的,就差那么一,就把满肚的苦都倒给了他。
我捂着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屋里有人在梦里嘟嚷了一句:「谁啊?」
没等我骂完,端阳就识趣地把灯关了,大大小小的石膏像和画架重新隐没在黑暗里。我了脖
我两只手老虎扑人的姿势,吓唬他:「万一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想想,怕了吧。」
我正忙着摸椅在哪,他突然开了灯,教室里一片雪白,急得我直叫:「端阳!别让巡楼的……」
我抖着肩膀,往旁边挪了挪。
他扑过来,小声嚷嚷着:「我这么丢脸的事都告诉你了,你非说不可!」
他一扑过来,就使劲挠我。我差笑岔了气,又推不过他,只有嘴巴还在守阵地:「你自己愿意说的,我可没答应。」
我们就这么握着手,看着前面的小山坡,他轻轻地问我:「这就算在一块了吗?」
过了会,他又贴着我的耳朵说:「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尽跟我说。我这么丢脸的事你都知了,你还怕什么,真的,我们谁也不笑话谁。」
吃饱了就牵牵手,实在花好月圆四无人了,才搂一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