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何授老老实实的歉,然後说:“可是,我无法骗自己了……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嗯,祝贺你和…………嗯,恭喜。我不要说了,挂电话了。”
我可以伤一次,两次,三次,不在意。却终究不能伤十次,百次,前次。我也是人,无论我再如何懦弱,无用,我也是人,C又如何,C才伤的更重,痛的更深。
何授移开睛,看到那个人瘦长的手,手指很长,安静的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漫不经心的靠著墙,坐在地上,暗淡的纯棉T-shirt,衣角上面是各式各样的油彩顔料,手却是奇净的。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厨房和客厅打通了,至少有百多平米的客厅,看上去异常的宽敞而空旷,没有良好的采光,显得整个屋昏暗凌乱的像遗弃的停车场,一盏昏黄的灯,在摇摇晃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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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我说不准!”那边又是一声大吼,却在短暂的停顿,大大的息著,像是想平息心中的怒火,然後慢慢放低了声音,“何授,过去我是有些时候对你不好,可是你忘了吗?我们那段日,你饭,我去买盐、洗碗,一起到超市卖菜,你回来,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们可以一直过那样的日。”
“喝杯吧。”何授对面的那个男人,因爲事先打好了招呼,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将一杯放在几个废纸箱累成的茶几上。
滴答。电话挂断。何授愣愣的看了一会手机,然後突然苦苦的笑了声。他想,我知啊,我知我是娘娘腔,我是懦夫……我早就知了,爲什麽即使再不相见,还要在最後的时间,听到那个人那样的折辱。
何授愣了一,摇了摇,对面那个男人,说是表哥,也许比他还要年轻几岁,发染成白,似乎很久没有理过,夹杂著已经褪成本的黑发,一缕一缕,从白发中影,像是没有梳过一样,鬓角和颅的发翘起,刘海很长,遮住疲惫的双。消瘦的脸庞如同刀削,深刻而落魄。脸是不正常的苍白,到了颧骨和眉骨的地方,白的几乎泛了一苍黄的顔,嘴唇也是苍白的,泛著一珍珠的光,只有到泯紧的唇线那里,才勉看到一丝凝重的血。他甚至打了不少耳,分布在耳骨而耳垂,闪著暗淡的银光芒。
何授说著,把手机撤离耳朵,电话那在手指向挂断键的几秒锺发了一连串疯狂的咆哮,比那一次吼的还要大声:“混帐!你这样混帐!娘娘腔!懦夫!你什麽都不知,只是一个劲的逃!你上次也是这样!这次也是!你什麽都不知!这样莫明其妙的消失,只知逃!你知逃!你从来不肯听听我的理由——”
何授屈起,把自己抱成一团,过了好久,才慢慢站起来,走向一个陌生的地址。
“正如你所知,我爸公司破産後,我名的资産也被冻结,所幸终究留了一间房。不再闹市,我喜它的安静。它有一间很大的地室,我把它当作画室,总是呆在那里,上面这间,添置家,购置灯或是增添窗帘,你随意。”
觉。“苏陌。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不会再缠著你了。我……也是人,也是……会受伤的。”
前尘隔海,不如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