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狂。

躺了一会，床边的电话响了起来，那狭小的距离，足够他一边躺在床上，轻易的伸手借了话筒。躺在那些能给他力量的书籍上，何授用他无法想像的轻松声音，虔诚的对著话筒说：“嗯……是，妈妈，我过得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不用担心。”

他觉得心变得很静很静了。

冯洛在旁边观察了一会，看著苏陌品质和效率两手都抓的的，於是放心了苏陌的办公室，忙他的活去了，可只有苏陌自己知，自己倒是第一次工作的时候有些走神的趋向，虽然这些趋向并没有扰到他尽的理那些繁琐无趣的档。

从金庸、到古龙，看到卧龙生、柳残红、诸葛青云、司紫烟、温里安、梁羽生，黄易，直到所有的书把他的床底的满满的，才开始攒一些微薄的积蓄，在年关的时候寄给他的母亲。

苏陌对於冯洛对他上午旷工的指责只是笑了笑，很意外的没有生气。那幅笑脸迎人的面孔从公司开始就必须要挂在脸上，可对著冯洛笑意还真是大姑娘上轿一回。冯洛也有些蒙了，苏陌倒是没解释什麽，规规矩矩的开始理代总裁办公室里面的一沓档。

他不止一次的想起那个懦弱的男人微微挣扎抗拒著，在他哭泣的模样。他越是想，就记得越是清晰，後来竟然细致到那个男人双手拿著pizza小吃的样，还有脖上浮现的那一小块红晕。苏陌觉得自己面有些激动了，那个人带给他的，未必是从来没有过的享受――他不滥交，可遇到的尤依然不少，温香玉，语莺莺，纤腰一握，缱绻痴缠，可那人给他的，是从来没有的刺激和冲动，那个几乎一无是的男人，把他第一次迫到疯狂的境地，一次一次的深，攻城掠地，重整枪戈，几乎想死在那人上的。

他把那一箱一箱的书，一本一本的摊开，六年来，他开始用他省来微薄的薪，一本一本的添置，这些所谓的，不的武侠。书里面有他向往的人生和世界，煮酒论英雄，关庙结兄弟，单刀赴龙潭，绝览群山。有些书还是崭新的，有些却是在书店买的二手货。在他还是上中的时候，有人说过，看完了金庸的“飞雪连天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其他的书就都成了“紫霞神功”，不如法。他不同，他觉自己像是一块污秽的抹布，僵的海绵，需要不停的汲取那些传说往事，几许豪，才能获取在单位直起腰板的勇气。

他的味，不是很好，却不算差。冯洛以前曾说过，过早的得到了一切，就容易产生放弃一切的冲动。――

也因此更加羡慕那些男儿血，江湖意气。

这一刻，什麽烦恼都没有了。

苏陌赶到公司的时候，冯洛见到他就是一阵劈盖脸的大骂。苏陌所在的公司本来就是家族企业，他从小时候就要开始学习如何解这个沉重的包袱，冯洛倒是老老实实的应聘上岗，可他们从幼稚园一直同班到大学，要抛开交用官腔还真是有些困难。

他微红了角，笑著说自己很幸福。

他看著那些书堆发了一会呆，然後把书一本一本的平铺在床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然後虔诚的躺了去，觉得焦躁的心变得很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