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来，皇帝对这位父侍虽没周荣轩更亲厚，但在他心里，冯栏却也比柳华然与南祈上百倍，对他态度也更恭敬。

周荣轩笑笑：“现在全大梁的百姓都知，柳家才是真正的朝廷当家人，林谦不过是他家的门生，但你别忘了，当年林谦也是靠自己，十八岁连中三元，他能到今日的右相，也不是靠柳家荫蔽，他不会甘心柳家的走狗，皇帝也不小了，林谦到底如何想，就连柳家也着急了。”

这确实是好事，沈奚靖拿了净手帕给冯栏拭手，心里如是想。

他与冯栏关系虽不如与圣敬太帝君更要好，但也不差，冯栏的儿穆璜比穆琛大十岁，从小就温厚良善，对待最小的弟弟总是细心妥帖，冯栏虽不是烂好人，但是对于他看得上的人，也是很好的。

冯栏收起笑脸，说：“最后一个，最不能忍受，是齐家。”

他们两个笑了好一会儿才停，周荣轩吃了红豆酥，说：“好了，说说还有哪家的？”

周荣轩脸难看起来，问：“是那个齐家？”

冯栏咬着牙说：“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三家死个净，想到我的璜儿这样就死了，心里真憋屈，要是南祈当时听到柳华然说这话，肯定能一把刀死他。”

他们这边狗咬狗，那是皇帝最愿意见到的局面。

冯栏把这些都看在里，因为失了儿，所以心里益发偏向穆琛，在里，已经算是很明显的皇派了。

很多话，周荣轩是乐意同冯栏讲的。

冯栏，没说话。

沈奚靖站在一旁，低着，黑影遮

他边说边学柳华然的派，还摆了个端茶姿势，闹得周荣轩也笑起来：“南没生气？”

宏成三十六年，废帝琰弑父篡位，当时有三大世家支持废帝。

周荣轩挑眉，问：“还有哪两个？”

经他这一说，冯栏便很快反应过来：“难林家与柳家有不合？”

“何止是生气，”冯栏笑着说，“南当时就摔了茶杯，一句话没说走了。”

确实，景泰元年，冯栏死了唯一的一个儿，南祈死了所有三个儿。

柳太帝君柳华然竟然说了齐家，这已经不是在埋汰皇帝一个人，这是在埋汰他们所有的太侍，和当年死在废帝手里的忠臣世家。

冯栏忍着笑说：“其一便是南家，南祈的亲侄，那位说了，南家百年没过帝君了，也该给个机会。”

柳华然与南祈一直关系不好，他们两个对着骂的场面他们几个都听过，也只有跟南祈生气的时候，柳华然才会放端着的帝君架，什么难听话都说过。

“这个事，有些复杂，”周荣轩面上带了些笑，慢慢给冯栏指，“如果这事是那位试探皇上，皇上就算知，也不可能应，帝君之位到底多重要，想必那位心里不是不清楚，但如果他不是试探皇上，而是试探林谦呢？”

也只能着急，他只想到林谦是林家门生，却忘了惦记，一旦林家的儿了帝君，那林谦这个右相，也不用当了。

冯栏突然说：“但是，当时那位说了三位人选，只说林家的最合适皇上。”

其一便是上林齐家。

事实上，他们对于这个齐家，简直恨到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