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永安里的伙还是可以的,即使是像他们这样杂役的小人,中午也有一个带肉汤的荤菜和一个素菜,一人一大碗米饭,一个面饼,沈奚靖吃得很香。
平喜饭量不大,他吃了米饭便把饼扔在一边,沈奚靖看他只掰了一半,便跟他要了剩一半,用手绢包好揣在怀里。
他一走,平喜脸上就浮现一些不愿来,但他没说什么,和沈奚靖一打了,开始仔细了起来。
果然,因为沈奚靖和平喜上午活十分仔细,杜多福绕了一圈,没挑什么病,便满意,领着他们两个吃饭去了。
他只是每日都在洗洗,在上虞惯活的手,也经不起整日泡,午他们虽然不用洗书房,但是锦梁里那么多隔断回廊,却要每三日清洁一次。
靖估摸着,要把那八扇书柜净,也得一个时辰,更何况靠东墙那一侧放了整整四个多宝阁。
他不愿意,沈奚靖也不愿意,他们争执半天,才终于妥协,他们两个换着,一人一天。
不说屋里那四盆叶翠绿的金桔树,还有靠南侧放置的两组茶桌,单看那两大组书柜多宝阁,就够沈奚靖和平喜忙活的。
时间,就在沈奚靖不停拭换拧抹布中过去,等到了中午好不容易完所有的件,他和平喜的手都泡红了,累的话都说不来。
显然,有钱人家的平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小心翼翼问杜多福:“杜哥哥,上午只有我们两个打扫吗?”
杜多福虽然话不多,但人还不错,给他们细细说了要怎么洗书柜和多宝阁,这才离开。
虽然他还不是事,但沈奚靖想,皇帝能让他打理书房,想必不一般。
平喜不愿意多宝阁,他知那个地方一旦打破了任何一件,都够他吃十几板。
日如般划过,一个月里,沈奚靖竟从来没有见过这座殿的真正主人,皇帝穆琛。
加上三年前的那一批小人,他们一共只有十来个人来这活计,午也没有什么空闲。
虽然手指都有些发红起,但沈奚靖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他总是闭着嘴,仔细着活计,吃饭的时候都吃的净净,但凡有平喜吃不完的饼,他都要过来,饿了就掰一块嘴里。
他睛不大,人也看起来病歪歪,但是沈奚靖却知,这一位睛肯定很尖,并且不能得罪。
沈奚靖刚把脏倒去,回来就看到杜多福站在书房里打量。
他想起上虞那些日,但凡徐海能有这样的伙,也不会只得了风寒便离去。
杜多福回扫他一,:“我一般辰时初便过来,你们要是忙不完,也可提早两刻过来。”
听他这么说,沈奚靖明白了,杜多福估计提早来,是为了给皇帝收拾前一天写的字看过的书,这些不能让他们看见,所以必须要提早半个时辰,但因为平喜一句话,便给他们多加了两刻时,说明这位杜多福比方安岑权利还大些。
因此,虽然每日工作都十分辛苦,但沈奚靖却胖了一些,看上去再也没有那种灾民样。
上面除了玉石瓷,还有一些假山盆栽,每一个都看起来净净,想必,最少也得一个时辰。
只要上有吃,他才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