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彦给他唇上了些,轻声答:“想说什么呢?”
当年帝京发生的那些事,皆如过云烟,散在回忆的烟尘里。
“海哥,你好好歇着,晚上再回来陪你说话。”沈奚靖给他掖了掖被角,跑去上工。
徐海笑笑,挣扎着坐起,沈奚靖忙把枕他腰后,云秀山给他拉了拉被。
宽敞明亮的家,严厉的父亲,温和的爹亲,会带他们玩的兄长,还有同样大小的邻家玩伴。
没有饭的,只有早晨和中午一顿,他们晚上挨不了饿,便把午饭攒着晚上再凑活一顿。
“你们这样,就好像我们还在家一样。”突然,徐海微弱的声音响起。
还是很。
徐海睁开,对他笑笑:“小五,快去吧,我没事。”
徐海病了,他们四个中午能得八个面窝,中午吃四个,晚上吃四个,从来不会多动一个。徐海虽然烧的糊涂,也知因为他病了,大家伙都吃不饱饭,便说什么也不肯吃那个窝,只喝了粥,在窝上掰了一块,说饱了。
沈奚靖午没有歇一会儿,才好歹在太阳落山前把今天的地完,等他回到茅屋,其他人都已经回来,正围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因为徐海一直没有醒,他们给他留了一个窝,草草吃了自己那一份,就都围在卫彦边,让卫彦教他们写字。
2、第二章...
“我不想吃,你们陪我说说话吧。”徐海突然笑笑,他是他们几个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一张脸清秀俊逸,当年在帝京,算是有名的世家公。
“你们记不记得,宏成三十二年,帝京世家,办了一次桃花宴?”徐海慢慢说。
他们几个看了那掰了一小块的窝难过,默默分了不知掺了多少沙的面窝,就赶紧回了工地活。
就算如今盖着脏兮兮的补订被,也半分不减好看颜。
他们几个听到徐海说话,忙放手里的树枝,回到床边。
他们几个,曾经都是朝臣家的少爷,五六岁时便启蒙读书,虽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卫彦也总是在每天晚上,就着月光,教他们继续念书识字。
即使是沈奚靖这样的孩,每人也要每天清两亩地,这对于他们来说,异常艰难。
因为只有在大家伙一起写字的时候,他们才能多少回忆起旧日光景。
沈奚靖把放着窝的锅搬屋里,坐在徐海旁边摸了摸他额,依旧那么。
再说,回忆里的那些人,都已
这些,如今都没了,去岁那个炎的夏天,让他们一无所有。
“你是说,那年帝京公们的桃花斗诗会吗?”谢书逸想了想,回他。
卫彦把那个窝掰一块喂到徐海嘴边,他却扭过,不肯吃。
每到这时候,就是他们几个最开心的时候。
徐海还在睡,他脸看上去好一些,没那么红,沈奚靖在盆里仔细洗净手,才去摸了摸徐海的额。
他们如今满伤痛,孜然一,一切荣华富贵都成空,每天除了活,就是想着吃饱饭,再也不会费心回忆过去。
他们要的活很简单,把上一季留在地里的杂草和石块都清净。但上虞地广人稀,虽然地多,却都很荒芜,粮收成极差,只能把闲地都多少种些东西,好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