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上脚踏,她没有再反对,只是看着他,低声问:“先生要带我去哪里?”
他掀起被坐了来,“庐山。”
她有了主张,慢慢冷静来。要同他比智,她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她是女人,女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尤其当这个人还着你时,很多不可能的事也会变得有可能。
他凝眉看她,不说话,将另半边的被褥揭开,在枕上拍了拍,示意她坐来。她忍着不适依言而行,他转过去嗤笑了声,“别忘了你是我教来的,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建安沦陷,殷重元为安民心,必定亲赴建安。到时候近在咫尺,你便会抛我,来个夫妻团圆,我猜得可对么?”
他听完,当真笑起来,仿佛长辈发现孩突然说了句醒世名言,有意想之外的惊喜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分析得是,乍听很有理。不过在我还未救建帝母前,你就已经向钺军求救,那么到时我该怎么办?官家不是曾答应你饶恕他们么,你本用不着为他们的生死担忧。我去,不过白白将你送回他边,难不是这样么?”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是么?说说理。”
“我要救母亲和弟弟的心是真的,先生要是能办到,至少有五成的希望得偿所愿。现在钺军已过虔河,但是要到建安,还有六百余里。大军营行动迟缓,我们若是日夜兼程,能在城破之前赶到。官家接手建安,定是战火平息之后,期间至少有一个月供先生活动,一个月救他们,我就随先生离开。先生不用担心我反悔,我不会不顾孃孃和斐的安危去找官家,毕竟先生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她提着一气,复又,“但若是先生不顾一切执意带我去庐山,那么得到的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先生愿意竹篮打一场空么?”
她怔怔望着他,知想从他手里逃脱是不可能了,不过可以转变一态度,哄他带她回绥国去。官家曾经说过会去建安的,那座城早晚落在他手里,届时他要收拢权利,便会置建帝母。只要在同一座城池,一定可以再相见。
?是不是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若无其事同那些嫔妃们共侍一夫?”她果然神慌张起来,他复又一笑,“你期待的,他短时间可以提供,但日久年深,谁能够担保?诱惑太多,选择太多,人迟暮是最大的悲哀。到了那天,你还要与那些花儿一样的年轻姑娘争么?门深似海,若是失了他的,你还剩什么?倒不如跟我归隐,彻底离开这个名利场。我对你的你应该知,我不会纳妾,永远只有你一人,这样不好么?”
同聪明人说话,其实用不着兜太大的圈,她颔首:“先生文韬武略,我在你跟前不过班门斧罢了。我也不讳言,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但我若是先生,就会考虑这个提议。”
“可是我想回建安。”她靠近他一些,尽量把语调放和缓,“你带我回建安好么?钺军快要攻城了,中瓦的房舍,我爹爹的墓地,恐怕都保不住了。还有斐和我孃孃,灭了国的当权者,没一个有好场。官家曾答应我不杀他们,可若是朝臣相,他左右为难,总不见得为了他们和众臣反目。先生若能救他们,就是我的恩人,到时候我心甘愿跟先生归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