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殿里,官家正匆忙穿衣。他颤着双去回禀,说秦让不见了,果然一记耳光劈盖脸扇了过来,今上暴怒,“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皇后呢?到哪里去了?还过什么年,传诸班直搜寻,找不到人,这福宁外一个都别想活命!”
他简直要疯了,只因今日过节大意了,中驱祟换了班直把守,没想到会这样的事。他急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恍惚听见开肉绽的声音。这回人是从他寝里被带走的,他这个皇帝竟成了这样,天大的讽刺!
失踪了么?秦让是钉死在柔仪殿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他看着阶那些迷茫的脸,惊得声音都扭曲了,“蠢才!蠢才!还不快去找!”喝完脑里浮几个字来——要大事了!
录景心一,讶然往帘看,里间昏暗,隐约看见个人影,不是皇后,那是谁?他吓得一哆嗦,转便往外跑,大声将值夜的人都唤来,问秦让落,竟没有一个人说得来。
棱刮得人掌心生疼。待走福宁时,见柔仪殿灯火半燃,料她已经睡了。
她没有应他,看样睡得正香甜。他在她侧躺来,睛很困,手却不由自主探过去,在那玲珑的肩缠绵地抚。掌中的人微微瑟缩一,他兴致渐,知她装睡,便促狭地往挪动,覆在她浑圆的房上。人往前靠,紧紧贴过去,可是有哪里不对,他忽然一激灵,猛地把人扳了过来,“你是谁?”
推开殿门走去,怕吵醒了她,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自己去偏殿里洗漱,换上寝衣,摇摇晃晃后殿,帷幔重重,看不见里面。今天殿里换了香,闻着有些不适,也未放在心上,只寻去找床,殿里灯很暗,勉才能看清路。朦胧中见她背对外躺着,奇怪穿得很少,搭一条丝绒薄被,乌发铺在枕上,香肩半,看来很有些诱人。
殿里光线太暗了,他得眯起睛努力地看。待看清了,慌忙倒退床,酒也醒了大半。他怒火顿时燃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贵妃撑起,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一时间惊慌不已。抓着亵衣叫了声官家,“官家息怒……”
他急红了,上前一把扼住贵妃的脖,那纤细的颈项脆弱,不费灰之力就能扭断。他恨得咬牙,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收紧了五指,贵妃的脸在烛火胀红,五官扭曲起来,踮着足尖,咙里
贵妃被他的样吓坏了,嗫嚅:“今夜臣妾侍奉官家……”
他怎么能不怒?退后两步四张望,不见秾华踪影。那残存的酒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瓦解得粉碎,他心里的惶恐扩张到无限大,厉声质问:“皇后呢?你把她到哪里去了?”
他举步上台阶,突然城里响起了震天的炮竹声,铺天盖地袭来,几乎要击穿人的耳膜。他讶然回望,半空中有五光十的焰火,照亮了半边天幕。他抚了抚额,时到了……
他笑了笑,驱坐上床沿,小声问:“睡着了?晚间吃了东西吧?”
他狠狠瞪着她,只差将她挫骨扬灰了。想起刚才同她这样亲近,几作呕。只是没有时间同她算账,声唤录景,录景从外面飞快来,隔帘垂手:“臣在,听官家示。”
他奋力打起了帘,“皇后人呢?秦让这杀才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