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大的气,朕的小十一原是有大志向的。”
注定是不眠夜,晋王府亦难有安宁。
陆晟嘴角带着不屑,“怎么?自己个儿闹事儿还不够,还要拉上小六儿?也不怕累着孩。”
罢了。”
“恰巧遇上,得了教训,多亏四叔解围。”
陆晟的目光落在她一笔清秀的梅花小篆上,低声:“生作女也并非憾事,但凡你要的,朕一定送到你手上。”
“嗯?”青青抬起,一时没能听懂。
陆晟拉过她的手,两人之间忽而像是寻常夫妻,浮生偷闲,找个午后闲话家常,“她来替淑妃求。”
周英莲却:“这回是真的,太医已经瞧过,说是淑妃娘娘抱着六皇整夜整夜的哭,把病气过给了皇,天亮时发起烧,这会儿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蠢货!”陆晟当即站起,脸沉得骇人,这会儿也顾不上青青,一甩袍便与周英莲一赶去淑妃里。
陆晟顺推舟,“是你一直来过于自谦。”
她再要说些什么,周英莲却突然闯来,语调里透着慌张,“皇上,淑妃娘娘那儿过来传话,六皇病了。”
等屋静来,青青才放笔,慢腾腾走到门边,抬望天边乌云沉沉,隔了许久才慨:“怕是要变天了。”
“不敢,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你倒是看得开。”陆晟,“门见着皇后了?”
陆晟在书房伴一盏孤灯等使者上门,中途金达门来,满脸都是为难神,“王爷,尼娜哭哭啼啼不愿就死,非得求着再见王爷一面。”
“是,才这就求。”金达嘴上应了,心里却想,要不是瞧着前些日尼娜也风光过,他又何必如此谨小慎微,到了最后关还来请陆震霆拿主意,他这去了,虽挨了骂,但手时心安理得,再无顾虑。
“那更该去,朕领你到草原逛一逛,与关草场有天壤之别,朕的家乡草丰,羊遍地,连姑娘都悍得很,能上打猎,牧羊,天,海里停满了罗刹国来的白天鹅,在天上像一片云,在面像脱光了衣裳的漂亮姑娘……”
陆晟看着她,解释:“父汗与兄长都葬在旧都,朕例该去祭奠。”
青青提着笔,一脸天真无邪,“真的吗?”
两人虽各有心思,却也在这一刻相视一笑。
稍顿,陆晟靠着枕闭目养神,青青提笔练字,本以为这一午就该这么耗完了,却忽而听见陆晟开,“开朕要去关外祭祖,你与朕一去。”
青青:“我从未去过关外。”
陆晟笑,“君无戏言。”
“我若是男二,你们陆家未必能打到关。”
青青歪嘴坏笑,“全是四叔的恩典。”
想来可笑,陆震霆立志要将他边所有与皇上有关的人都除掉,却漏了最最关键的一个,至于他自己,这小鱼小虾的,王爷也看不上。
“听着倒是好。”青青一时了神,怔怔,“若我是男人便好了,也不比一辈都束在墙之。”
陆晟却笑,“你若是男儿,还生这副模样,可真要愁死朕了。”
“皇后与谁也能凑到一块儿,如此看来,我的本事不小。”
陆震霆皱眉不耐,“她不肯死,你就帮她一把,以后少拿这种小事来求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