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你竟也动了真心了?”
她再看慧嫔一,“你可真傻。”
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人生苦在自寻烦恼,她受不起。
青青听
还要见一见你父兄。”
陆晟:“一家人,到底是要护着的。”
“兵荒乱人人自危之时,遇一人如天神降临,我不过一红尘人,怎能不动心?”
慧嫔:“你若心里有他,自然大度不起来。”
但夜深人静,陆晟能睡得安稳,皇后脑中却止不住地回想起白日里嬷嬷劝她的话,这些年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说是心灰意冷,但她这年纪抱的,也不是没有,思来想去仍是不甘心,在这里边没个孩,便是皇后又能如何呢?终究是为他人嫁衣罢了。
皇后,又是皇后,这两个字似她命中枷锁,牢牢将她禁锢。
顺着这通天梯向上爬,她的手向抚,陆晟仍旧不动如山,任她忙碌一阵却未得嘉赏,过后只得落寞地躺回去,黯然:“皇上现如今连碰都不愿意碰一臣妾了……”
想着想着便侧过,伸手来搭在陆晟肩上,低低唤一声,“皇上……”
但皇后本不就为讨他喜,她为的是龙,要为此孤注一掷粉碎骨,惹他不快又如何呢?她哪里在乎?
清晨风和云淡,青青侧过脸打量慧嫔,“你这几日都苦着一张脸,夜夜都哭,莫不是为着他吧?”
“你是皇后,不该也不必计较这些。”
慧嫔不敢一人坐轿,只得与她一并走去长。
第二天一早,青青收拾妥帖,正要遵照规矩随慧嫔一去长给皇后请安。院遇上慧嫔,瞧见她两只血丝密布,显然是哭了一夜,乍一看仿佛生过一场大病,面白如纸,段纤弱,稍走几步便是摇摇坠模样。
收拾妥帖,两人同在一张床,与往常许多夜晚一般,既无谈资又无念,仿佛是这清汤寡的日,闷得人不过气来。
陆晟半眯着睛,轻哼一声,眉宇间透几许不耐。
短短一句话,顷刻间将青青也拉回国破家亡那一日,她在人间烈狱中挣扎,周遭俱是悲泣与哀求,假若那一日她遇到策而来的陆晟,今日事又会否有别样呢?
夫妻将近二十年,彼此一个小动作就知对方诉求。
慧嫔忽而一笑,“我是傻,你也未必能永远聪明。”
青青:“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大度人,比旁人看得透,没想到也计较这些。”
陆晟略略睁开,抬手抚过皇后松发髻,却抚到涸枯槁的痕迹,让人无奈,也让人怅然,容颜易逝,老去的女似秋后枯萎的花,留给人的只有遗憾。
慧嫔眉低垂,大约是伤心透了,无力与她争辩,只恹恹:“左不过是为这些,你既猜着了,又何必问?”
她再一次躺回他边,听着枕边人沉稳的呼声,却觉着一床红帐坠深渊,渐渐冷得透骨。
皇后粲然一笑,多几分羞,“那臣妾便替哥哥谢皇上宽仁。”
皇后这才一松缓笑意,起伺候陆晟脱衣裳,一面解他零上盘扣,一面说:“阿哥现如今终于懂事了,能给皇上分忧是臣妾家人的福分,但倘若阿哥再惹事,皇上必定不要看在臣妾的面上轻饶他,一定要重重地罚他,叫他知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