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还没长成呢,里的日,总归比外难熬,小孩家家的,更要当心。”
见他来,她也不肯起迎他,仍旧一副午后睡的懒样,笑笑说:“又来说我,方才嬷嬷已然教训过了,你便省些力气吧。”
“无虞?真该多谢嬷嬷替我心了。我这姑姑可是个厉害人,照拂不照拂的先不说,教训是肯定的。”她微微眯起,仍是怕光,手中团山一指,指向李嬷嬷,“今儿嬷嬷特特地来找我说这些,怕是故意为之,是谁叫你来说的?总不至于咱们这儿还能个妃的线。”
青青收起,稍稍使力,蹬开他,“好稀奇,哪有人三伏天问冷不冷的?”
陆晟浅笑:“暑夏已过,看就要秋。”
“呵――”
未门已发声,“是朕。”
听着似的,半反应也没有。
青青仍然闭着,住团扇的手微微一抬,示意对方说去。
李嬷嬷答:“日里刚满七岁。”
李嬷嬷老老实实开始,“中皇后娘娘素有贤德之名,掌理六深受圣上敬重……”
见她没再追究,李嬷嬷适才将悬在嗓上的一颗心吞肚,小心斟酌着要说的话,“婢今日来,本是要与姑娘说一说里的状况。”
李嬷嬷嘴角压,半个字都不敢多说。正僵持着,门外忽然投一片影,那人躯颀长,如松似柏,分明是离逍遥,眉却还带着抹不开的川字印。
陆晟一抬手,先把地上的李嬷嬷打发去,适才抢了青青手中的团扇来给自己散暑气,又听她问:“了秋,就该大选了,这可是你们族中的规矩。”
青青偏过,一缕发落在脸侧,遮住角魅,“我哪有那个心?不过是闲扯几句罢了。你不愿说,那我便也只当没问过。”
陆晟背着光,叫青青看不清他神,只察觉他门便皱着眉,嫌弃她,“怎么穿成这副模样,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规矩。”
“再就是慧嫔娘娘,慧主与姑娘是一家,姑娘往后了,自然有慧主照应着,应当是无虞的――”
青青一半发盘成发髻,一半散着落在肩,上只一件松松垮垮的天青褂,从发丝儿到脚底,星装饰都无,越是素净,素到了极致,反而艳得晃。
陆晟停手来望向她,“怎么?朕的小十一也会吃醋不成?”
陆晟无话,伸手挑起她脸侧那一缕长发,一时沉。
她不敢多说,只当没听见,继续说:“皇后娘娘多年来并无生养,中如今只淑妃娘娘育有六皇,深受圣恩,多年来绻不断,也是里的贤良菩萨。”
李嬷嬷没料到,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跟前噗嗤一声笑,初听时活泼可,回过味儿来才嚼里的嘲讽之意。
青青问:“六皇今年多大?”
青青:“南方盘踞九江,有天险可守,陆
李嬷嬷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不敢嘴。
青青瞧见他底郁,心中已猜中大半,因她也不惧他,便信说:“怎么?南方的战事不顺利?”
陆晟却恍若未闻,只瞧见她脚上罗袜绣白莲,小小巧巧一只,心上一阵酥麻,忍不住握住了,坐到她边来,“冷不冷?”
陆晟:“汛期快过了,打不过,河堤就在决与不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