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样的人,大概不明白叶琅瑄为什么拼尽全力也要阻拦他吧。”
初升的朝日在他们,度穿透薄薄的衣,都有些发了。
替她捡一片片碎骨,剔掉腐肉,再用锦缎包裹好再安置于新棺木里的那人是叶怀瑾。
叶泷的墓被掘开后就无人再料理,维持着那诡异黑火烧过之后的狼藉模样。
要的那个人是叶惟远,那么他必须得去狠手,断绝一切寻常人的。
就如昔日他在城中当值,那代替叶岑来给他送东西的女人柔的手又拍着他的,笑着说他又长了。那几缕清风绕着他的打转,整整三匝,好似等来了要等的人,心中再无任何留恋,然后毫不留恋地向着远方去了。
当年叶琅瑄那样悲痛绝地厚葬兄长,怎能想到只是另一场悲剧的开端?
“你不会死的,我绝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原谅我啊……”
无名碑,证明过去曾有一个人,但名字被从族谱中抹去。
叶惟远指尖沿着墓碑上的字动,“到最后一刻,你还在保护我,那个时候我差一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是你过去教给我的那些东西让我明白究竟该怎么。”
“我来看你了。”
那样绚烂丽的日,却再也回不去。
沉血池时,是叶岑孜孜不倦的呼喊和对叶风城回忆让他勉
“重新葬后,她的心中应该并无太大怨念。”
既然叶泷的心愿是和叶家个了断,那作为胜者的他有权对叶泷的后事决断。
来到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叶岑夫妻的合葬。
“抱歉。”
为了不让重要的人坠深渊,只可惜叶泷最后还是松开了握着的手。
如今隆冬已过,坟长层茸茸青草。
那日开棺料理了鬼胎以后,李襄君的尸须得重新选个良辰吉日葬。
“我只是太恨我自己。”
叶惟远跪来,就这样对着李襄君的坟墓,相顾无言。
“好。”
雪原里或者就这样暴尸荒野,没什么所谓的。”
不愿再多说的叶惟远与他一同走到一切的始作俑者——叶泷的坟前。
叶风城当时急着去往域,只吩咐叶怀瑾留来给李襄君善了后,而这麻烦就留到了今日都未能解决。遗骸不存,而叶泷生前的遗都已被清理掉,这墓就显得无比多余。
相顾无言,唯有林木棽棽。
其实叶岑的魂魄早已被碾碎,他的话语本无法传达。
但是那温柔拂过他们面颊的微风,就像许多年前,他们还在庭院里时,因为觉得有些乏了,躺在花睡过去,转间就到了日暮。
没想到她失去了腹中胎儿的遗骸在几日之就腐化成了白骨,浸泡在发黑的尸里,令人不忍卒视。
前尘往事尽数浮上前。
“竖一无名碑吧。”
叶惟远思索了一阵,给这么个答案。
“我那时不知要怎么办。”
“你……原谅我了吗?”
而杀李襄君,是他的第一步。
“小叔叔,我们都太过卑劣了。”
“你知吗,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倏地几缕清风拂过叶惟远面颊,让他蓦地睁大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