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顾他神里的抗议,那人又拿远了杯。
“什么?”
那个人没有给他回答,只是又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吗?”
最渴的那段过去,他渐渐开始分辨一些味:这里不知掺了什么东西,喝起来柔顺,回味甘甜,有一些草木的香气。
想不到要说什么,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都陌生到了极。
“……”
枯的嘴唇接到湿的凉意,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咙因为渴痛得如生吞了火炭。
那人的声音乍听之清冷如泉,可里暗藏的那些东西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漠。
就算那个人看起来那么的悲
“慢一,还不是时候。”
他盯着那人看了许久,像是认得,又像是不认得。
过了不知多久,太阳缓慢地向这边倾斜,漏来的几缕阳光明亮得有些刺,使得他不得不抬手去遮挡。途中不知牵扯他到了什么地方,钻心的痛楚蔓延开来,整个人瞬间僵,只能无助地着气,等待这最难捱也是最痛的这段时间过去。
。
他试探地把这个名字说给那个人听,却因为声音太小,唯有唇形可以分辨。
周而复始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刚沾湿了他的双唇就拿开。
当杯终于不再被拿开,细细的涓落咙,他像是怎么都喝不够一样吞咽着。
他想说话,可张了张嘴,半声音都发不来,只能狼狈地张着嘴,无助地看那人,像是不知怎样是好。
母亲。
“你……?”
经他提醒,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前绑着绷带,而那痛楚正是因为他扯到了伤。
与那个名字一同而来的,是关于母亲的回忆吗?
“你……太虚弱了,不这样会呛着。”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个女人总是这样叫他,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
这问题的答案他想了很久,终于在意识的深找到了一些模糊的影。
周遭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人在,连风过窗边悬挂的占风铎都如能掀起惊涛骇浪。他就这样睁着睛,没有目的地望着某个方向,浑浑噩噩的,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就如飘的游魂,不合时宜地停留在这个人世间。
汲云楼外的木芙蓉开得比往年都要好,绛紫嫣红的挨在一块,酽烈得要滴来一般。
源源不绝的淌他的,缓解了那可怕的痛楚,让他能够分神去看清这神秘人的脸。
但就是这样一个陨日城再寻常不过的清晨,叶惟远睁开了睛。
“……”
那人的神闪烁了片刻,像是在沉思究竟要怎么。他先是扶着他的背,让他一坐了起来,靠在床,然后到不远取了只杯来。
“小心些,不然伤会裂开。”
“你记得你是谁吗?”
喝够了,他就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最后他茫然地摇了摇。
那人的睛里盛满了他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那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锐,很快注意到他的神态有所不对。
忽然,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虽然没用多少力气,却制住了他接来的一切动作。
无论如何,他都再想不起更多有关母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