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救救他。”

他手一抖，茶盏就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可无论他问什么，青云都只会翻来覆去地说“救他”这么一句话。

“是你在说话吗？”

它记不记得当初带叶惟远走过的那条路，就是他们能否找到域真正所在的关键了。

他定了定神，过去给那不速之客开窗――不论是福还是祸终究都躲不过，不如早些面对。

这次前来寻找域，叶风城就带上了它。

还没等他过去一探究竟，贪凉饮了冷茶的报应就先一步而至。

“……哥哥。”

“……青云？”

就在他将要被拉幻觉的旋涡前，就有什么东西敲了敲他的窗。

就在他以为那不速之客已经离去，对方仍是不放弃地敲了敲他的窗。

“救救他。”

吐来的先是之前的冷茶，再是黑乎乎的血块和酸，后来就是胆汁。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吐了，他弯着腰站在一地腥臭的浊里，了很久，手心里全是冷汗。

青云将自己缩到只有一臂那么长，趁着他开窗的功夫就溜了来缠在他的手腕上。与此同时，薄薄的光从他们站立的位置起延展开来，就如一层透亮的釉，将这里无声地包裹。他认这是青云的术法，用是将这屋和外面的一切隔绝起来。

是叶惟远在和他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

“救救他，求求你救他，求你了……”

没人说话，悲戚的嗓音就这样凭空现在叶风城脑海里。

“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你知不知……算了，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这个就……”

它咬着他的衣袖，用自己小小的颅去蹭他的腕骨，几乎是绝望地恳求他去救他。

和其余人熟悉的那匹青鬃不同，青云的真是这条蛟龙。

他万万没想到这来客居然是变回了原形的青云。

他和青云，唯一想要见到的只有那一

他凝视着青云，那双温顺的大睛里蓄满了泪，一滴滴地落来。

意识到这个后，他连呼都停滞住，生怕惊扰了他。

来任何的东西。

因为他不上。

“不……不要这样叫我。”

它会和叶家结缘主要是因为叶惟远：过去叶惟远诛杀了海中蛟，被蛟重创的它为了报恩，心甘愿了叶惟远的坐骑，后来叶惟远叛逃它也不见踪影。直到某一天，它驮着重伤的司徒回到了陨日城。叶风城不是没有尝试过放青云离去，让它好好修行准备化龙，可青云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他只好让它跟着自己。

“谁……？”

――如果愧疚就能把叶惟远带回来的话。

他咳得几乎要断气，粘稠得近乎黑的血淅淅沥沥地沿着指往滴，将雪白的里衣沾得一片狼藉。就在他以为自己能缓气的那一瞬间，他吐了个翻天倒海。

也许是一年前，也许是许多年以前，也许更久远。

一的，像是一定要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已经有多久没听过叶惟远这样叫他。

不论是那个还未变声的少年，和后来那个把自己藏在外壳后面的孤僻青年，他们都一直藏在他记忆的窠里，从未离去过。

叶风城觉得自己先前那几个问题真的是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