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回来后,稍一查就找到了那个把他驱使红衣的事说去的告密者。他说不清还有多少这样的鬼东西在暗中窥视,可既然被送给了他就得他的规矩来――还想着用他的事讨好旧主的那些断然留不得。现在,至少明面里,她们算是安分了些。
叶惟远随手找到了一条带将发束在脑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叶惟远就站到了她的后,执着灯,居临地看她。
看他怎么都不好,她壮着胆过去夺过了带,“我来。”
衣女――衣饰完好,可手脚都被折断,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曲。压着心的不安,她一将尸翻过来,一张扭曲得不见生前艳的青白面孔,思索许久还是只能承认有面熟。
越想越觉得荒谬,她咬着嘴唇,手上也不自觉多用了几分力气。
哗啦啦的声传来,她不安地立在原地,手指绞成结。叶惟远究竟为什么让她来了,她不敢猜。过去那些敢肆无忌惮取笑他,戏他的日就像是上辈那般遥远,现在她只求不要了这星的霉,让他注意到她这么个东西。
“去杀人。”
叶惟远压就懒得再搭理他,径自到一旁另一间小房里。
“你不是该最清楚吗?”
因为对这一
“你想留来就留着,那床你可以睡……去的话记得替我关上门。”
她瞪大了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过了。
“你真的忘了……那些东西吗?”
叶惟远转过来看她,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睛将她接来的话语堵在咙里。
借着明亮的烛火,她留意到尸脖上的木楔已经被人掉了,陈年旧伤泛起的白花花腐肉,看久了让人想要作呕……烛火,她想起什么,倒一冷气。
明知场合不对,可她生生在这话里听了一交代后事的意味。
“什么,你说清楚。”
叶惟远再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玄底纹白鹤的新衣,似乎是在织的时候用了银线和羽,鹤的羽在烛火里闪着银芒。他的凉得像冰,嘴唇冻得发紫,发梢湿漉漉地滴着,只有冒着一气。
叶惟远竖起一手指,“不要告诉其他人。”
说完,他也不回地走了外面的暗影里,留她一人胆战心惊。
哪有人成了还保留着寻常人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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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杀我?
察觉到叶惟远动了一,她连忙跪认错。
终于想起自己究竟何的她捂住嘴,小心翼翼地转过。
是了,将他推落血池的人正是她,住了他全挣扎的人也是她,亲自把他从那里带来的人也是她,现在她居然怀疑他是否熬过了血池炼狱的折磨。她听那木人说过,这血池能把人炼成,就算是天上的谪仙去,也是再无法回,更何况早已堕的叶惟远。
乎她意料的是,叶惟远并没有反抗,甚至是安静地任她动作。
“叶惟远,你要去哪里……”
某种可怕的念闪过脑海,她一反常态,大声质问他。
这儿唯一的活人便是他了,他能杀谁?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对我的事多嘴,这就是场。”
“是时候了,我得走了。”
叶惟远举着火把走在阴森死寂的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