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风眠却很快问:“怎么了?”他回复的那么快,就好像他不会错过她的每一句话。
她的嗓音很细,声音小小的,整个世界都被雨占据,滴滴答答的声音环绕在耳边。云星那微弱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丰沛的雨中,不注意本听不见。
云星称之为避难所。
报复社会太复杂,装作正常人又太累,寒暄客套的正常交际令人腻味。天生的格注定她跟世界格格不,神病院就像是伊甸园一般,闪耀着光辉现在她面前。
在连绵不断的阴雨中,云星听见祁风眠心中清朗的笑声。
当祁风眠收到礼后,他的表恰到好的几分意外和惊喜。他极有礼貌的换旧表,对云星温和的笑,说自己非常喜。
云星才不走寻常路。
祁风眠的脸上笑意,云星沉郁的心似乎也被染,逐渐好了起来。
事实上,祁风眠是云星见过的最神秘的神经病。他耀又自信、伪装数十年从未被外人发现,所有人对他交称赞。与此同时他自律又清醒,不动声的夺取他想要的一切。
跟祁风眠相比,从小就被送医院的云星更像是一条自暴自弃糊到粘锅的咸鱼。
本来云星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待在其中,谁知祁风眠会以如此势又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她平静无波的生命中。
于是早就分别的两人再次相逢,两条无关的生命轨线也有了端,彼此缠绵缱绻,难以割舍。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祁风眠对云星几乎是百依百顺。
祁风眠弯腰倾,替乖巧坐在车上的女孩解安全扣。
他手腕轻轻转动,SUV调转车,朝着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驶去。超市离这里并不近,云星无聊地盯着祁风眠看。忽然,她的目光缓缓落到了祁风眠腕间的表上。
收到礼后的祁风眠神郑重,言语间的喜不似作伪。如果不是云星能听见他心底的声音,恐怕都要信了。
那块表是云星很久之前送给他的礼。
天气反复无常,势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云星决定这次回家后就待在别墅里不回医院了。
但云星才不觉得自己咸鱼。谁规定反社会人格就必须持不懈的一个大反派?
他们的家在市外的半山别墅。快要驶城区时,云星看到了不远的超市指路牌后,立刻问祁风眠能不能停车,她要去超市采购和生活用品,为末世准备。
――[我的小珠真可啊……如果没有她,我一定会再次疯掉吧]
数分钟后,汽车缓慢驶昏暗的停车场,车停了。
云星慢吞吞地说:“不如,你换一只表吧。”
云星慢声细语地说:“不过我没有钱。”
祁风眠真是个虚伪的神经病啊。云星在心底默默叹。
云星眸垂,再次望向祁风眠腕间。那块廉价又陈旧的表看上去和这个漂亮的男人一都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