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山朝何君走近,:“那年你登仙而去,万丈祥光,有东极太乙仙尊驭九狮为你接引。可我呢?”纪青山冷嘲,“我被面锁着双腕,一路拉到幽冥,涉忘川,渡黄泉,你可知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一万年,整整一万年!你缘何不来看我?你为什么不来!”
“姬灵仙。”
东极觉察到不对,连忙呼:“姬灵仙,不可!”
“望你……节哀。”
“本君你,什么都可给你。本君不你,你便什么都得还回来。你记住了?”
却来不及了,便是来得及,西王母又怎会听他所劝。
“原来如此。”东极一愣,随即释然,叹,“天命难违。”
发黄的签文倏忽被火吞噬,一丝青烟未散,纪青山的残魂便蓦地扭曲,也不过一瞬间,便散于天地,神形俱灭。
“纪青山呢?”东极转问,却突然发现何君不知去向,“何君呢?”
何君垂眸看着近在前的纪青山,冷淡反问:“我为什么要来?”
西王母听见这一句话,猛地抬望天。
大帝看着东极:“你可还记得那一纸你妥贴收藏万载的护符?”
大殿一隅,纪青山依附在那一枚被红线穿挂的签文上,待应到何君的来到,便化影来。
轻易伤得的?她受獠牙刀反噬被打回原形,又自绝天地,如今已再活不成了。天帝便发狂成这样,哎……”
纪青山的神变得狰狞,发狂:“你凭什么不来?我并无八十六载寿命,是你留我在世间多活,你改变了我的寿命,到来想撒手不?天底可有这样的好事?”
何君抬手在纪青山的后颈上,把他压在自己肩上,他侧首在他耳畔低语,如人一般,可向来不知天地厚的纪青山却蓦地发起抖来。
“不要叫我王母娘娘。”
听她言语中尽是悔意自责,东极不忍,却不知如何安。
只见她之影倏然窜空而去,直上九重云霄,所携之势犹雷霆万钧,誓
“什、么?”纪青山的缓缓地睁大了。
“王母娘娘。”
“万圣仙光来,缘何纪青山无碍?”
大帝指向大殿一侧,:“寻纪青山去了。”
“你总算是来了。”纪青山看着何君。
何君见他一丝魄难存,只不过是苦苦捱着。
“三百五十里,是天神不能逾越之距,违背天命,便注定是这样的场。我已无哀可节。本想着,便是往后再千万载的岁月,只要他能在我边,他便只是这样一缕青烟也没关系。可如今,什么也没了。我为何要他人的闲事,我为何要去可怜一个失去主人的灵兽,我自己所得之尚难惜存,为何没有好好珍惜……”
“呵呵。”何君轻笑,眸里千华转,他低低,“天底可有这样的好事,你最清楚不过不是吗?你历尽数世辛苦,每每不得善终,也曾过畜生,也曾如秋蝉一般短暂,你的八十六载是哪里来的?是本君改的?不,是本君给你的。”
“我的长乘没了。”
东极走向角落,看见枯坐的西王母时,她神冷静,双手捧着碎裂了的青铜鼎,泪早已尽,只余血迹蜿蜒在那面上。
酆都大帝从后走上前来,对他:“天帝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