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垂死挣扎问:“你为何会知当日的事?你明明昏睡不醒,只差一气你就死透了。”
“是么。”何君垂着,轻轻转着手中的杯盏,“为什么不呢?”
“是么。”何君又剥了花生放在东极面前的瓷碟里,笑笑,“若非有你,早在那八十六载我便已化作尘土,哪有后来这些际遇?”
东极顿了顿,他本想说“怜”二字,想想还是换了一个词。
东极叹了气:“想到你一个人所受的苦楚,便什么嫉恨心也生不来,心里对你只有……”
何君起一片桂花糕递到东极嘴边,:“有什么可惋惜的?我从来也不值得可惜。”
“那你想过么?”不经三思的话语脱而,东极恨不得再打自己一个嘴巴,今日提起往事,他当真是方寸大乱了。
谁知何君居然认真地想了想,说:“不曾。”
老吃着吃着才觉察不对劲来,瞅了瞅那瓷碟里剥好的几颗花生,又瞅了瞅何君剥着
何君失笑,忍不住抓住老从帽檐垂落来的发丝轻轻一扯,说:“我什么也不知,我只是猜想,每回我要死透了,应当都是你救了我。”
东极抓抓颌,他本想像过去那般挤眉打哈哈糊过去,可他明白有些事自始至终都无法回避。
何君接着:“至于你所说的凡间同窗好友会互相纾解之事我确实不知,你我了万载的好友,也不见你向我开求助……”
“没有。”东极摇。
“惋惜。”
当初的形只觉得,怎么说呢,虽然的确是在救人,他也真的心无杂念,可是只要想象一当初他帮他那啥的景和举动,怎么想都觉得猥琐的不行,自己一个长者,也并非他什么凡间的同窗好友,握着那啥……那什么……的举动,老捂住脸无声哀嚎,真的是毁尽他万载英名啊。
东极闻言红了脸,却还故作镇定咳了一声。
东极吃糕,伸手住何君的肩,语重心长:“莫要轻看自己,这万年来,由仙阶成神的,也仅你一人。”
东极拍了拍他的肩,挤眉笑:“可不是吗,能得老夫相助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莫说这万载,便是再几个万载,也没有人有你这样的幸运了。你如此有福气,怎的还不知足?”其实老早就发现这个年轻的神君在还未成仙前便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自厌心,偏偏这种自厌毫无缘由亦无从考究,稍有不慎便容易玉石俱焚,便如当初好好的一个少年郎非要跑到山中寻死,好好的八十六载不过,非要跟着一个纪青山。老心中对他有恋有惋惜,剩的也就是无奈了。
“你说的对,你确是我的福气。”何君又剥了颗栗递到东极嘴边,东极吃后,他又递了茶给他饮。
东极连忙伸手捂住他后面的话语,低叫:“莫再胡说了,我怎么可能要你相助这种事,何况我也没有……”完全不知自己在解释什么的老连忙又住了,不知怎么突然问,“你和纪青山也没有么?”话一东极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真是越说越不着边了。
“啊?”老张大嘴。
何君:“自然。”他瞟了东极一,“我本不是寡之人。”
何君凝神细听。
“你便从来没有妒恨之心?”何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