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扶起地上的女橫公,掌心凝气替她疗伤,柳生枝见之从白鹿上来落到地上,却也不敢再生事端,只在旁边看着,那日她与青面妖王大婚,这人突然现,她当时心中喜不已,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来,可他并未阻止婚礼,还奏曲送礼,她知他一直背着那把长琴,可他从未弹给她听过。一曲,她听多少深,以为又是为了自己。
“仙君。”她望着那人从幽深的府中缓缓步,衣带沾风,仙气萦绕,那眸中雾气散去,便是让人沉溺的潋滟光,如株株桃花竞相枝。
“仙君。”柳生枝见他不理会自己只温柔地替鱼妖疗伤,心中酸楚不已,忍不住再凄楚地唤了一句。
似是被女橫公说中了一般,那柳生枝脸突然一变,心中生杀意,她抬手五指猛然成抓握之状,被柳鞭缠住的鱼妖顿时凄厉惨叫,那柳条纷纷泛青烟,鱼妖痛苦不堪,见就要现原形,突然府中远远传一句话语,使那妒火中烧的柳生枝蓦地惊醒过来,连忙撤去柳鞭。
便凌空翻一条柳鞭来,柳影重重,劳是女橫公立时避开,也被那柳影在脸上打三鞭痕。
柳生枝闻言喜不已,连忙带路,她也不坐那白鹿,只在何君边亦趋亦步跟着,俨然还是当初那个谨小慎微百依百顺的柳妖。
那句声音不过是远远的两个字,又轻又浅,想必说这两个字的人也只是双唇轻启,十分平常地,可这两个字听在柳生枝耳里,却如枕畔边的温柔私语,教她一腔怒火立时柔似,化作脉脉长。
女橫公抬看了她一,哼笑:“你昔日也不过是一只行浅薄的柳妖,若不是攀上了那来历不明的青面妖王,今日便是你躺在我脚受这羞辱。呵呵,你羞辱于我,莫不是因为我府中那人,你求而不得的人在我府中与我卿卿相好,你怕是红的受不了,才到这来烧你那气焰罢?”
“既然妖王想与本君一叙,便请妖后领路罢。”
“你!”女橫公大怒,手中化一把长剑当空劈去,瞬间将那重重柳影劈断,然而那柳影一刻又重新凝聚,宛如纵横交错的网朝女橫公铺天盖地而去,女橫公被柳鞭缠住四肢立时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柳生枝坐在白鹿上抬起颌,姿态十分傲,她冷冷睨着地上挣扎不休的鱼妖,说:“你不过数百年的修为,也敢在本后面前张狂。”
可何君随柳生枝到一殿宇时,却发现青面妖王并未在殿中,那柳生枝一殿便遣散侍灯婢女,转便偎何君的怀里。
柳生枝哀切:“仙君乃何殿主,又是何等尊贵的份,怎么自甘堕落与这鱼妖厮混一?”这话说得十分无礼,柳生枝忘了自己当初也是一个份低微的柳妖,若非她有几分惹人怜的薄弱之姿,又对何君百依百顺,何君枕畔的位置,她恐几辈也排不上。
第五章
何君不动,只低声问:“妖后这是何意?”
听到她这句伤心,何君抬看了她,收回手掌,轻轻弹了弹衣袖,笑:“妖后尊贵无比,又何须到这湿冷的府来找不痛快?”
“生枝。”
何君听到她这话,却并未与她多作计较,他在女橫公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那女橫公瞪了柳生枝一,转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