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中皆是清明,带着少年独有的疏朗意味,又隐隐了些促狭,哪里有半分醉意?
“为何?”国公爷极有耐心地诱哄着。
“什么时候,若是醒着时也能这般坦诚便好了。”他想及宝玉方才满面委屈的模样儿,不由得嘴角挂上了丝笑意。
他觉着自己简直比上能令六月飞雪的窦娥还要冤上几分。明明是这小祖宗自那一夜之后便翻脸不认账,躲着他,如同躲什么洪野兽一般。他这才一步,想着要与宝玉一个好好想想的空间――可怎么这过错皆被悉数推到了自己上?
酒桌周围的一圈兵士早已经听呆了,几个还有神智的不由得愣愣地望着底满是柔和之意的国公爷,喃喃:“娘嘞,将军比那村的酸书生还令俺觉着汗倒竖。”
国公爷:......
小醉鬼听了这话,便有模有样地在他背上冲着众人拱手行礼,彬彬有礼:“在实在不胜酒力,只得先行离席了,还望众位莫要在意方好。”
国公爷却不顾他们目瞪呆的神,只瞥了神僵的李阵,随即便也不回地背着背上那人了店门。这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行人对他们侧目而向,他却全然不在意,由着背上的醉鬼一路用手指绕着他的发,慢慢地向着府衙行去。
谁知紧接着,他却听到那声音笑:“怎么,我醒着的时候不够坦诚么?”
可冤归冤,到来,他还是无法一丝心来,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我并不曾不理你。先前那些,都是我的过错,日后我定什么话都与你说,你什么时候唤我一声,我便是跨过千难万阻也要奔到你旁去,可好?”
众兵士:......
等等,小花大人这画风转的着实是有些太快了......
简直鸡疙瘩都要掉一地!差评!
宝玉却一满意了起来,他乖乖地伸双手,由着国公爷蹲去,将他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寒烟试了试背上的重量,不觉蹙了蹙眉,暗暗决心要将这人喂得再重一些才好,随即方扭对背上的醉鬼:“与他们告别,我们便先行回去了。”
“你不理我,”小醉鬼委屈的角都通红了一片,手中却将他的一角衣袖的死紧,皱巴巴握在手里,“为何不理我?”
“无需计较这些,”护国公此刻已然换了一戎装,只着了一银白箭袖,比起往日,愈发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他广袖一挥,随即微微蹲来,凝视着椅上乖巧坐着的小醉鬼的睛:“我带你回去,可好?”
,只怕还是由属送回去比较妥当吧?”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也不由得觉着好笑:“你......”
国公爷的手猛地一顿,随即方缓缓侧过去,对上笑望过来的一双桃花。中潋滟,眸光轻转,黑而亮的瞳仁中,国公爷甚至一望到了自己的影。
可一向在醉酒之时无比听话的宝玉难得发了些脾气,连连摇:“不好。”
“乖乖背着我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宝玉揪揪他的发,“只许你将我骗得团团转,便不允许我反过来骗你
背上那人突然间安静来,一直绕着他发的动作也猛地停了,柳寒烟只当他是何觉着不舒服,忙忙想将人放来:“怎么?可是胃中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