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便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了。
“爷,无论发生什么事,请允许我一直陪在爷边――”
他话音未落,原本端详着的东西却被人一把端走了。小兵诧异地抬起来,尚且来不及声询问,便见小花大人一把将那碗搂了怀中,前所未有地失声大哭起来。
“什么?”李阵皱眉。
那只碗亦被拿了过来,因着上裹得很紧的布悉数被拆开了,里不知是何的东西也彻底暴来,散发着一种搀着腐败气息的甜香,一时间,竟引来了不少闹嚷嚷的蜜蜂。有一兵士本默不作声于一旁看着,看到此幕,终于恍然大悟:“对了,那个是酥酪!”
护国公亲自挑了块风极好的地方,待到葬之时,众人正待填土,却见宝玉慢慢走来了,将自己脖上的那块从不离
他说罢,又狐疑地蹲去端详那碗:“只是这里的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了,早便腐坏了,怎么还被带着――”
小兵讷讷地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愧疚地低声问:“我莫不是说错什么了?”
李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声,终究是不曾说话。
李阵登时不满:“怎能让贾虎贲这般折磨自己?若是国公爷无法,我自会――”
“无用的,”国公爷截断了他的话,“我结识宝玉,已然不是一日两日了。他虽温和,可最重谊,最看重边人。若不令他发来,日后,他迟早亦会爆发的。”
在这之前,宝玉尚且不知晓,这世间,不过一次肩而过,之后便可能是永远的阴阳两隔。
宝玉整整守了那尸首七日。他练武之时,尸首便被扶着坐于树,上严严实实地盖着崭新的衣,乌黑的长发被洗过了,柔密地一路垂到地上,像是铺散开来的绸缎。宝玉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不教任何野兽靠近,连只鸟亦不许落到他上去。
后的第一次,他觉察到睫有什么湿的东西沾湿了他的手。
“酥酪!”那个小兵喊,“就是用糖蒸叠来的那个,是富贵人家的玩意儿呢,我也就在我那舅父那里吃到过一次,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来着......”
军中兵士看着着实忧心,那些个曾跟着宝玉生死的更是挂心不已,每每说起小花大人,都是满面忧。可他们谁也劝不来宝玉,只得看着他这般一日日嗟磨自己,一发恨似的练着刀,像是要将立于自己面前的树木劈成两半。
“待那人七之日,宝玉自会回来的,”国公爷眸中神思一敛,,“你且放心。”
他们也曾去寻过护国公,可国公爷只是于不远静静地凝视着那个睛发红的人,低低:“让他去吧。”
哪怕是当日陷险境、朝不保夕,他也从不曾见着小花大人这般模样过。泪珠的向坠落,宝玉死死地搂着那东西,哭的眶通红,几乎不曾昏厥过去。
直到七之时,他方才通红着眶抱着那人,一将他放乌木的棺椁中去。
李阵急:“可是这样......”
在这之后的宝玉近乎失魂落魄,他从不与人言,只寻了片荒地,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练武,茶不思,饭不想。不过几日,人便见着消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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