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见我几乎快要跌落的泪，还是忍皱着眉喝了去。

一贴又一贴，我知没有用，却依旧不停的跑过京城的大小医馆，访便游方郎中。我多么希望在某一天这些漆黑的药能发挥神奇的作用，一贴去，睡一觉，第二天，衡睿倚在门框上，挑着眉，挂上他略带邪气的笑容，叫：“小阮。”

满屋满屋弥漫的全是汤药的味。我迫这他吞这些黑的，衡睿起先说：“再多也是浪费，又何必......”

可是，慕一飞没有回来。

来年元宵灯会，整个护城河上游弋着大大小小的花灯，红的黄的，在昏暗的面中，随着波纹漾开去。有才恣意的挥洒，也有闺阁少女窃的愫。蜿蜒的河谱写这一段才佳人的不朽传奇，连河也似乎变得多起来。

我站在一片白茫的细沙地里，这片被叫六月雪的地方在西凉独特的日

衡睿几乎已经张不开嘴，药吃一半，洒一半。

这年的冬天来的很早，寒气人。

窗外，白雪翩跹。我用被裹住他，连人带被一起抱去。院中央放一张躺椅，我将衡睿放在躺椅上。任由纷飞的雪花落在他的上，发上。

可是，慕一飞没有回来。

又是西凉的初夏，肆谑了一整个冬天的寒气终于退去，取代的是箜篌清澈的弦音。

后面的某天，听说里了刺客，可是这个刺客方向全无，竟然走错摸了太医院，将医馆的药材翻了个底朝天，据说被御林军的校尉一剑刺中肩膀，逃脱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过了元宵还有端午，过了端午还有重阳，过了还有夏，过了夏还有冬，过来今年还有明年......

我将他拥在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我说：“我的衡睿最喜雪，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看雪，诗，可好？”

终于在一个中秋月圆之夜，蝉鸣回在秋天的晚上，那天的风很柔，的穿过梧桐斑驳的叶，夜慵懒的扑过来，我渐渐睡去，恍惚间，我看见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影现在门外。我睁开睛，喃喃的说：“一飞，你回来了？”

慕一飞总归是会回来的。

我替他去嘴角巴的。忽然一阵风过，寒风夹着雪飘来。

我将他拥紧些，低低应了一声。

他枕着裘，模糊又喊了声：“小阮......”

三年后，衡睿彻底病倒了。

有需要，他就会现。

我放药碗起去关窗。

我扶衡睿坐起来，喂他吃药。

粼粼波光隐去，衡睿埋我怀中，再一次沉沉睡去。

衡睿似乎笑起来，一如我以前见过的样，明朗，俊逸。绵长睫动了动，慢慢睁开，却是一双波光粼粼的：“商羽脉脉白雪......”

衡睿大多数时候都是沉沉的睡着，一连好些天的睡。

五月初五闹端阳，清甜的粽香弥漫在整个巷中，咬一，满嘴清冽弥漫。龙船艘艘，一字排开，湖面反着初夏炫目的阳光，青年矫健的姿掩映在粼粼的湖里。青楼歌抱着琵琶，一曲满满的久久萦绕。

后衡睿叫：“小......阮......”

我愣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药碗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