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留人。”
叫喊,嘶鸣,兵交锋,消失了,一切都隐去了。我又一次觉得自己像漂浮在云端
转看见监斩官蹒跚挪到刑台外面去了。
这些似乎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继续咧嘴笑:“大哥,你待会刀的时候利落一,别不小心卡壳了,得这脑袋要断不断的,我还要多挨一刀,疼的。”
我说监斩官大人,您是不是练过飞到,不然这令牌怎么可以穿过雨帘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上?您存心的吧。
刽手僵的面表,:“小兄弟,你就这么急着去死?”
哲人?诗人?学者?科学家?艺术家?
开始吧,开始吧,早不耐烦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没有选择的时候总是抱怨,而面对选择时却始终迷茫。
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么?有什么分别?
谁?
没有绪没有知觉亦不会有。冷俯瞰着脚的一切,来而绿,秋至而衰,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任边走过多少人,历经多少事,沧海桑田,我都站在这里,用旁观者的姿势,记录着别人的故事,一切皆与我无关。
我居然只能很恶俗的想到这些。
我注定只能是个俗人。
留人?
刽手说:“小兄弟放心,我保证一刀去,立首异。绝不二次加工。”
哥佩服。”
帷幕缓缓拉来,我被四方白布隔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看不见外面的一切,只有细细的雨落在我的脖上,我的衣服里。
鲜红的血迹落在帷幕上,用最后的绚烂宣告一个生命的终结。
也对哦。
这便是血溅三尺白绫了吧?
令牌在我上弹了一落地。
刽手一酒在刀上,胳膊上的一块块肌肉鼓起,抡起砍刀。仿佛只是一刹那间,他手里的刀划过优的弧度,刀锋闪过,亮得刺。
梁山伯与祝英台选择死后成为蝴蝶是希望一世的纠葛和缠绵。我没有能与之缠绵的人,那就让我死后变成一颗树吧。
曾有人问我,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我当时没有回答,因为我没有答案。
我最后一次抬看了看天,一滴雨落我的睛里,我低缓缓闭上。
只听见监斩官大嗓门一吊:“时辰到,行刑!”
我深深的了一气。周遭一切都模糊了,梦幻般沉静而安宁的觉。我听见有人在喊什么,只可惜仿佛从天边传来,隔得太远没听清。
一阵风刮到了兵架,各式兵落地,乒乒乓乓,不错,还有交响乐,要是再来个女音歌一曲就完了。
又跪了一会,我打了十几二十个哈欠,撑着问刽手:“好困啊。大哥,怎么还没开始?”
风扬起帷幕的一角,我看见一人一骑向这里奔来,蹄踏在洼中,花四溅。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中,明晃晃的一片。
是谁?
我么?
我抬起爪摆招财猫的姿势:“多谢,多谢。”
刽手扯我耳朵:“上就要长眠不起了,你现在还睡什么?”
而今,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死亡,我却仿佛明白了。
我往旁边一倒,说:“大哥,我打个盹先,待会开始了再叫我。”
是啊,如果有选择的权利,我希望自己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