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
容佑棠勉笑笑:“没事。”
思及此,容佑棠仿佛堵了一块巨石,沉甸甸,密不透风,令人憋闷焦虑,寝难安。
宋慎调侃完了,复又仰躺,隐晦地宽:“少胡思乱想,今上一贯有担当,无论如何,他会妥善安置你的。”
“别说笑了。”容佑棠无打采,后靠椅背,侧凝视夜空。
“这还差不多。”宋慎仰脖喝了酒,一本正经地畏惧:“从前他还是庆王时,就特别护着你,如今登基为皇,九五至尊只手遮天,倘若雷霆震怒,谁扛得住?我可扛不住。”
“……哦。”
宋慎相当没好气,叹:“我见不到病人,怎么望闻问切?凭空胡诌药方吗?一切等我回京再说。”
容佑棠恍然大悟,忙解释:“我知,他估计一写两封,所以我也收到了。七殿本人无碍,是恺哥受伤,据说险些不治,幸亏抢救后保住了命,但重伤一时半刻好不了,须得耐心休养,七殿着急,特来信请药方。”
容佑棠神不改,认真:“我是钦差,需监督地方官府理疫后续,尽快让灾民安居乐业,估计还得待一阵。”
遵从遗诏,礼兢兢业业督办国丧,经几十繁复礼节后,洪庆帝哀恸把父亲棺椁送了帝陵。
怎么安置?他是皇帝,肩负万钧重任,怎么可能不娶后妃、不生女、不立储?
宋慎挠挠,暗中很同对方,可惜莫能助,他张了张嘴,最终说:“到时再看吧。”
“嗯。”容佑棠微笑,面平静。
不义之地。”
“哦!”
妥善安置?
转,已是五月中,天气渐渐炎。
宋慎半晌没等到回应,不由得担忧,一咕噜起走向书桌,探关切问:“你没事吧?”
如今的乾明,太监女改为侍奉新皇
容佑棠起,诚挚夸赞:“宋掌门顺利治愈伤寒,湛医术广为传,任谁都钦佩。待疫消除后,你先回京,一是治病救人,二则张罗贵派医馆,把南玄武的医术传去,造福千秋万代。”
容佑棠不愿表惶恐脆弱,遂合地问:“莫非瑞王殿又不好了?”
“……咳!我就随便聊聊,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喝醉了胡说八吧。”宋慎懊恼一拍额,想了想,绞尽脑汁地安:“新皇刚登基,里里外外一大堆事儿,肯定忙得不可开交,至少等先帝皇陵了,他才有空考虑其它,是吧?”
“医馆啊?还在考虑中。不过,既然掌门印传给了我,肯定要给师父一个交代,我年轻时贪财闹,只顾经营紫藤阁,是时候该收心了,省得他老念叨我浪风、不务正业。”宋慎嘀嘀咕咕,末了忽然问:“我先回京?那你呢?”
“瘟疫已大概止住了,后续再忙个把月就能回京,我收到了好些急信,跟命似的。”宋慎没话找话。
“不是!如果他,我是必须回去的。哼,他非但不,反而叫我安分踏实帮你到最后呢。”宋慎气哼哼,却无可奈何,伸伸懒腰,如实告知:“是京城的权贵们来信归。他们措辞遮遮掩掩的,估计多少与乱党有关,有些是老人受惊旧疾复发,有些是儿孙刀剑伤。七殿也来信了,写得十万火急,但没说救谁,难他自个儿伤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