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

陆知非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上的斗篷，目光所及之，一只鬼忽然兴奋地盯着前方公寓楼上的一盏灯火，惊喜地喊：“那是我家！我到家了！”

酒的瞬间，那辛辣的觉让他好像瞬间有了

陆知非在刚开始的愣怔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往酒盅里倒上一杯醇厚绵香的白酒。他现在总算知为什么商四要他带着一个酒壶门了。

正说着，两人拐过弯走到一条商业街。

老人回过来，迷茫地看着他。面前这个男人大英俊，穿着云纹大袖，跨越了古今的距离，一派风写意。可他不认识他。

路旁的LED灯牌，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年鬼仰看着店门的牌匾，一脸茫然。他大概是跟大队走散了，或许是被许久不见的繁华街景引了目光，然后站在这里，正在思考何去何从。

“走吧，我们到转转。”商四牵起陆知非的手，而星君还要去别的城市巡查。

“老先生。”商四叫了他一声。

他忽然觉得这就像一只数量庞大的探亲队，也没什么可怕的。

说着，他向着那栋公寓楼的方向深了一气，仿佛能闻到空气中远远飘过来的菜香。

商四一边走，一边给陆知非解释着，“无常会带着他们绕城一周，找到家的自然就回家了。以往星君都是散放的，呼啦全涌到街上，结果就是全城都在迷路，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这样走路会得颈椎病的。

细碎的说话声，逐渐汇聚成鬼语的海洋，那些迟缓的步伐和僵的脸看上去都很可怖。时而有几目光会落在路边的陆知非上，像是一寒意在他上游走。

铺天盖地的阴气随着他们的移动飘散来，黑的像丝绒般的雾气往外渗着，不多时，四周就变得鬼气森森，就连的月亮都好像变成了苍白。

一瞬间的惊喜，冲淡了陆知非受到的冷意。

陆知非安静地听着，看到不时有鬼从大队里脱离来，走各自的家里。悬在屋上的引路灯便轻轻地颤一，小小的动作里，似乎包着无尽的喜悦。

不认识也没有关系，商四从宽大的袖里拿一个青花小酒盅，微微笑着递过去，“喝一杯？”

老人愣了愣，或许是商四和陆知非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又或许是酒真的很香，他了声谢，接过酒就喝了去。

说实话，看到这么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吐着的、浑滴的、上开了花的、断胳膊断的鬼浩浩地走着、或飘着从前过去，画面是极为诡异又震撼的。

陆知非大概能明白这种穿着奇装异服却不巧被熟人撞见的尴尬，但是……他很想提醒他们，帽太了，那个伞，本遮不住什么啊。

这时黑白无常也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陆知非三人，脸上都是“卧槽为什么会碰见他们，我在哪里我在什么”的表。然后白无常快如闪电般地撑起了伞，两人齐齐转朝陆知非的反方向看，呈斜线移动，飞快地就从陆知非面前过去了。

而黑白无常急于遁走的脚步打乱了整个队伍的步伐，浩浩的鬼界大军现了不同程度的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