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你信什么?”秦楷笑他。
离开贵宾室,顾怀余才发现今晚的雨没有一声势低去的迹象。秦楷已经在酒店楼等候多时,见他来了,无奈摊手,“雨太大,开车不安全。”
半晌,秦楷才听顾怀余,“阿泽居然真的杀了顾怀沛。”
“顾怀沛在那艘游艇上装炸弹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他,应该是巴不得把你们一起炸死。”秦楷倒了一杯给他,自认客观地评,“算是报私仇吧。”
房间又一次沉默了。顾怀余等了很久,见男人不说话,便开始慢慢地穿那件外套,封紧了领。
那叠轻飘飘的文件放在顾怀余面前,他没拿起来细看。沙发右侧的灯投阴影,他小半张脸躲一块暗阖,看不任何绪。
他们留的这短暂的寂静与尴尬很快被雨声打破了,雨砸向玻璃的声音渐次密集,开始在落地窗上形成星罗密布的线状痕迹。贵宾室打开的灯不多,集中在赌桌附近,不太明亮的黄灯光在这样的雨夜显得很暧昧撩人。
不过他没有用枪对着傅立泽,甚至连保险都没关。
顾怀余想了几秒,“好听的话也可以信一信啊。”
说罢,他整个人缩沙发里,继续,“
“两件事。”秦楷拿几张很薄的纸,低声,“第一件,尸我亲自去看过了。确实是他,的行动报告在这里。”
这是他服役之后养成的习惯,平常也鲜少穿得过分懒散。可傅立泽见过他慵懒而放松的样,领微敞,额前散落的几缕发都合自己心意地贴在那儿,如同一只乖顺优雅的猫。
“什么事?”
他没什么办法地看了顾怀余一会儿,后退一步,缓缓松开了手。
但是猫终归会溜走的。有些事像磨损的膝盖,蛀掉的牙齿,发生了就是不可逆的。他没在顾怀余把手递给他的时候抓住他,现在可能怎样都捉不到那只手了。
嗓音却很低沉。他朝后一仰,利落地了一个屈的动作,从腰侧一把枪,说,“还是放尊重一些吧。”
顾怀余抿了一,睛略弯,“他自己说过,是替我解决麻烦。”
他本想说这不稀奇,转念一想,傅立泽那个脾气,没把人抓到手榨净油确实很稀奇。
被拦住的人不太疑惑,仿佛是对他这些纠缠早有准备,十分冷静地和他对视,少时,说,“不太记得了。”
顾怀余嘴角,把枪收起来,向门走去。而过前,傅立泽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脱问,“小余,你真的一都不记得我了?”
凡事总是有对比才有差距,傅立泽的目光落到枪上,整个人从到脚一冷。他想,一个多月前的顾怀余和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两个人了。这件事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某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令他迟钝,反复而徒劳地去求证。
持枪的人和将要亲吻的人都静止在原地,僵持了片刻。
贵宾室骤然静来,变得落针可闻。
“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我非要记得不可吗?”他嘴角微微上翘,反问。
顾怀余,让人去开了一间套房,叫秦楷跟着自己一上楼。
顾怀余站得更靠近那些灯,被朦胧的光晕渲染得很柔,而手里不合时宜地握着一把略泛银光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