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泽在梦里听见他这样问。
“医生说过了,以后也不是不可能想起来。”
那是二十岁的他,在顾家老宅的庭院里,是夏天。远有堆似远山的积云,开得烈鲜艳的蔷薇,刚亮的夜空仍然悬着星辰,他躬看着泉的池,漫不经心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懂什么,阿泽说定了要拿项链送他那小男朋友的,哈哈哈。”
站在池里的人朝池边走了一步,脸上还都是往淌的珠,悄悄伸一只手,展开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那条挂着弹壳的银质项链。
第二十六章
“接受过脑改造的人不适合这类修复手术。”他说,“小余没告诉你?顾怀沛迫他过改造,好在程度不,只是淡化了分痛觉。”
“傅少,找不到就算了吧,左右也就是个枪猎的小彩,不值钱。”
他说完,看见傅立泽的神,居然有不忍,委婉地补充,“先等等吧。”
休息室放了一瓶开得正好的雪山玫瑰,白而淡绿的颜很清,叫人心旷神怡。傅立泽坐来等茶的间隙多看了几秒,觉得顾怀余大约会喜。
海上爆炸的消息早在
“有些事忘了也就忘了。”他意有所指,搬一句他老板说过的话,“没人需要知这世上发生的每一件事。”
从那天被打发回去之后,一连小半个月,傅立泽都没再面。秦秘书在慨自己的工作轻松不少之余仔细想了想,估摸那晚他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落了傅立泽的耳朵里。
他忽然就醒了,着剧烈起伏的,想起顾怀余曾经躺在他怀里,盯着他,珍惜万分地说“怕断掉”。
,“既然傅先生不赶时间,就在这边聊聊吧。”
傅立泽想反驳,却找不到很站得住脚的理由。顾怀余喜他更像是了一个非常吊诡的梦,什么也没得到过。走到他边是鲜血淋漓的,握着一条断掉的项链,离开的时候倒霉透地浑是伤,带走的仍然不过是一条项链。
顾怀余的肉伤愈合得快,话却很少,除了渐渐熟悉起来的秦楷和几个亲信之外,依旧不太喜见其他人。
这样想让他呼不畅,仿佛被扼住咽,只能去抓秦楷话里的逻辑漏,“为什么不适合?”
应该是几年前在顾家某个醉酒荒唐的晚上,他丢了第一次去枪猎时抢到的一个小彩。
从医院回来,傅立泽换了一遍药,潦草地洗完澡躺上床,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他不适合记忆修复。”秦楷倒了两杯伯爵红茶过来,佛手柑的香气悠然漾开,让室气氛多少轻松一。
他听见窗外一两声婉转的鸟鸣,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一个很短的梦。
这让秦楷有些痛。
秦楷一时语,“他没和你提过?”
是陆崇他们的声音。
“阿泽,能送给我吗?”
讲起这些陈年旧事,秦楷吻平淡。顾怀沛被顾老将军骄纵着长大,对夺走母亲和威胁自己地位的弟弟充满无理由的恶意,原本跟在他边的一些人转向顾怀余,大多也是认为此类行径实在叫人齿冷。
顾怀余就站在池里,浑湿淋淋的,手背在后。
或许他这两天看顾怀余的沉浸记录看得有太多,梦里竟然是顾怀余设置的某个沉浸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