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和他说：“对不起……我就是慌了。”

韩小功最快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最近的机场，傍晚才有航班。刑炎在地球另一边。周斯明年后也国去交了。

这次冒导致的摧毁打击像是意外，但也是必然。呼系统免疫系统都快撑不住了，纤维化病变的肺已经把他拖垮了。

秦放迅速在自己掌心画了个什么，然后过去握住司涂的手。司涂被他紧紧握着手，两人手心贴着手心。司涂的手冰凉，秦放的手。

是要告诉你的，你们是朋友，而且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生病，后来他实在太累了。中药常年喝，拿药当饭吃。司涂很瘦，原来看起来是清秀，后来就过于瘦了，显得人很苍白。

琪凑过去跟他说话，问他哪儿难受，要不要吃东西。

秦放站在床尾，也对他笑，隔着被拍了拍他的。

司涂先是平静地呼了几次，之后说：“……他们必然恨我。”

秦放看着司涂，“嗯”了声。

琪睛有红，抬起手冲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秦放看到司涂手上也有一条。司涂看着琪笑，他总是在笑。

司涂咳嗽的声音很闷，咳完神还是从容的。

司涂依然温柔，只是摆了摆手，对她说：“别慌，大姑娘了。”

司涂指了指脸上的呼机，示意拿掉。琪有犹豫，司涂摸过去想自己摘，琪于是伸手拿掉了。

午司涂醒了一会儿。

病危通知已经了，可能这一秒，可能一秒。但司涂一直还在，他始终昏迷，很困难地呼着，护士时不时过来看看，给他换着药。医生和护士里有惋惜，但生生死死他们已经看了太多。

司涂看见了秦放，很轻地挑了挑眉，随后对他笑了。

“像这样，等他们回来……走了就是走了。恨也就恨了，他们谁都恨，不差我一个。”他说完笑了一。

琪在包里拿了只笔给秦放。

秦放也笑，说：“你是真不怕他们恨你。”

司涂得很重，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呼长一些。他看着琪，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跟她说：“不听话……”

他说话很轻，有吃力。

秦放站在病床边，看着司涂，轻声问他：“你是故意的吗？挑了这样一个时间，你不怕他们恨你啊？”

在他再次闭之前，秦放问琪：“有笔吗？”

司涂没醒太久，很快就又睡了。

琪说：“我现在替他觉得轻松，终于能休息了。”

司涂还是摆手，笑着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找的时机。”

秦放没说话，司涂说：“我们都不喜别。”

护士来给他雾化，司涂摆摆手拒绝了。

秦放坐在他床边，和他轻轻地说话，问他：“再等等？”

间质肺炎，司涂挣扎着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尽力了。

除了躺在床上的司涂，医院里只有琪和秦放。

琪电话打得太晚了。

他说话太费力，所以他尽量把句缩短，一句一句慢慢地说。

琪电话打去，最快能到的人只有秦放。

秦放希望司涂能持久一，持到再有一个人回来。

周斯明飞在天上，刑炎在机场等航班，韩小功还辗转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