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起唇:“都是因为你,自从拿到你,我就一直在倒霉。”
她还不想找死。之前有宿修宁的承诺在,有他送的珠花在,她心里有底
祖师爷教他重诺守信,维护苍生,教他忘至公,大至简,衍化至繁。却从未教过他,该如何理如今这种境况。
青玄峰的夜很暗,月亮挂天空,今日却不怎么明亮,陆沉音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窗外看了会儿月亮,便回到桌边,拿起筷把两人份的晚膳吃完了。
她说完话就从他手里拿走了他紧紧攥着的份玉牌,将它随意挂到腰间,转离开了。
毕竟是此生第一次“亏欠”谁,没有经验,也很不习惯,宿修宁低沉的声线里混杂了几丝难以捉摸的迫切。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外放神识,一路“看”着陆沉音回了房间。
它摔在地上,华丽的剑鞘颤动了两,似乎有些畏惧她的愤怒,不自觉往一旁缩了缩。
宿修宁从未有过现这般矛盾的时刻。
吃完了之后,她将碗筷收回储戒里,又从柜上拿起朝剑,随意丢到桌上,一字一顿:“都怪你。”
他这般问了,仿佛她一刻说了什么,他都会照一样。
陆沉音展颜一笑,角泛红的她笑起来越发有悲戚之,也更加得动人心弦。
陆沉音见此,啼笑皆非:“你也知害怕?”她红着睛说,“那你可知我又有多害怕?”
她收回脚,麻木地坐到椅上,淡淡说:“你走吧,我不能带着你山,我不会用你,即便买一把凡剑,我也不会握着你走在人前。”
“我现在还没想好。”她慢慢说,“师父便先欠着我吧,希望这次的事可以让师父记住,不到的事,以后还是不要随意承诺给别人了。”
她毫不怜惜地将朝剑拿起来丢到地上,负气:“你走,我不要你,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为什么要和你扯上关系?我明明什么都没,却因为你曾经跟过一个那样的主人,就要连带着受罪,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理?”
她吃得很认真,睛始终红红的,却一直没有真的哭。
同门就不说了,单说知她份的飞仙门的人,她们应该也会跟着保密她的份,可她们心里会怎么想她?她们会否知青玄宗要隐瞒她份的真实原因?
朝剑作为仙剑,还是一次被人如此嫌弃。
风拂起她垂落的长发,她的背影萧索又纤细,看起来有些脆弱,但她的人又是那么撑。
在青玄峰山脚,飞仙门的人丢了大脸,如今她以这样尴尬的况去他们地盘的秘境历练,她们会些什么,会怎么,会说些什么,又会在什么场合说,她只要试想一,就觉得棘手。
“你为什么还不走?”陆沉音上前几步踩住朝剑,朝剑何曾被这样侮辱过,激动地翁明震动起来,陆沉音静静看了一会说,“原来你也是有脾气的,我还以为你怎么骂都不走,是个二脸呢。”
细细思忖,似乎是作为他徒弟的陆沉音,在最后别的时候,教了他一个“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