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

贺致远：“嗯？”

“我暂时还回不来，怎么办？”

月十八日越来越近了，他一会儿为“要见到贺先生了”而激动，一会儿为“见光死怎么办”而担忧，绪跌宕起伏，如同一张心肌梗死的心电图。

颂然埋怨完“不存在的上司”，怒火发殆尽，裆里的小颂然才不不愿地半来。

贺致远很想说上司就是他自己，可颂然正骂得风生起，说穿了害人难堪，只好咽回去。

“怎，么，办？回不来你撩个什么劲啊，怎么不脆撩死我算了！”颂然羞恼交加，着一张熟透的番茄脸骂街，“你不是人，你上司更不是人，一天到晚喊人加班加班加班，他自己是不是没有生活！”

贺致远倒也想多陪陪他，无奈发布会迫近，又临时撤换了素材，需要理的事务太多。每晚的调电话先是从一小时缩短为半小时，又缩短为一刻钟。

颂然本来就见不着真人，这些日连磁的声音都成了稀缺货，随时面临断供，整个人严重求不满，窝在沙发上夹着抱枕一通狂蹭。

“工作狂。”

“是。”

颂然想了想，脑里冒一个稽的念来，坏笑：“你对我说实话，是不是网络人气不够，想拉我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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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黏黏糊糊地叫：“贺先生……”

颂然不肯，继续蹭抱枕。

“恐怕没有。”

当然，激动还是比担忧要多得多的。

颂然小声嘀咕，搂着抱枕翻了个，懒洋洋地说：“好吧，我看就是了。”

“贺先生……”

“嗯。”

“没关系，容不深奥，看画面也能看懂大半。”贺致远温声说，“我加班十几天的成果，你真的不兴趣？”

贺致远也不解释，快地接了这个罪名：“是啊，我们迫切需要你的击支持，所以你得全程保持在线。等发布会结束，我会打电话给你查重。”

第三十四章

颂然兴致缺缺：“全英文？”

“字幕呢？”

Day1501:00

“发了？”

“……”

SwordArc的产品发布会定在太平洋时间4月16日上午10举行，换算成北京时间正好是4月17日凌晨1。

颂然羞赧着不声。

就算这短短的一刻钟，他也照撩不误。

一通电话聊到最后，临挂机时，抱枕都快被蹭得脱线了。贺致远记起那件关键的事还没提，就说：“颂然，明早我们公司开产品发布会，开放网络直播，有兴趣看一看吗？”

的确没有。

颂然一听，更加没打采：“我英文不好，肯定听不懂。”

贺致远听他声音沙哑又绵，一猜即中。

他害了思，成天白日梦，早晨起床一睁，总希望旁躺的是贺先生。不论吃饭、赶稿、上厕所，手机寸步不离边，每隔几分钟就扫一屏幕，生怕错过电话。有回洗澡洗到一半，外铃声作响，他连鸟都顾不上遮，火急火燎奔来接电话，险些被布布撞个正着。

贺致远哑然一笑：“你还是去冲个冷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