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这不好,一撩半天。
“……”
画风跑偏了。
在床上睡不着,想找颂然聊会儿天。颂然正心神不宁地捧着手机算时差呢,还以为过了十二不会有心电话掉落了,突然铃声响起,他一个激灵,秒接秒答,忙不迭开启免提模式,把手机端端正正摆在了理台上。
颂然喜羞掺半,埋怨自己的丁丁太活泼,捂着脸,一刀背拍烂了剥好的蒜――贺先生,求您快别笑了,隔那么远还来火,让我去哪儿消火啊?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啊!”颂然撂一双筷,佯装生气,“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过家家一样,有样行不行……我又没真喂到你嘴里。”
颂然轻轻“嗯”了声,表柔和来:“那你早回家嘛,我们就可以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颂然表僵,飞快戳了一手机钮。漆黑的屏幕亮起来,通话对象的确显示着“贺致远”。
布布还坐在餐厅里,颂然不敢轻举妄动,拿围裙挡住,遮遮掩掩地在理台边蹭了蹭裆。
他听见贺致远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我们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吗?”
颂然:“一块五香肉?”
对哦,是有一共餐氛围。
聊着聊着,他有些脸红了。
“……”
“骗!”颂然怼他,“哪里咸了,信不信我本没放盐?”
“盐放多了。”贺致远一本正经,向颂然提建议,“我吃饭味偏淡,回可以少放盐。”
“还有几天,别急,嗯?”
还来真的?
颂然在心里不留面地骂了一句,唇角却忍不住翘起来,脸颊泛红。他解了围裙,团在手里反复搓,挂回钩上,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贺致远:“啊。”
他系上小围裙,一边切菜一边与贺致远聊天。
“
隔空鉴菜,真心个屁。
贺致远顿了顿,淡定地评价:“有苦。”
颂然于是跟着偏:“一片莴笋,好吃么?”
贺致远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每句话都笑着说。这男人天生嗓音条件就好,低沉、醇厚、气息稳重,再带一儿笑起来的觉,活像一台摆在旁放歌的低音炮,时刻带动心脏共振,又像每句话的尾都悬了一只抹蜜的小钩,撩得颂然耳、脸颊、心中小鹿乱撞,睡里一团肉鼓鼓胀胀的,难熬得不行。
“那,那再喂你一片炒百合?”
颂然被他无比自然的语气惊住了,总觉对面那个不是贺致远,而是一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贺致远低笑:“但我真尝到了。”
贺致远再三表示要尝一尝,颂然只好幼稚地合他,伸筷夹起一片莴笋:“张嘴。”
这顿晚餐一共了四十分钟,贺致远也就陪他聊了四十分钟。起锅后,一盘百合蒜蓉莴笋片,一碟五香切片小肉,一碗银鱼豆腐羹,都是颂然拿手的家常菜。
“嗯,好吃的。”
“不信。”贺致远又笑,“布布说你菜特别好吃,怎么可能五香肉不放盐?别生气,我就是没事逗逗你,得好吃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