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默笼走了吧?肯定走了,走了好,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嘛。
……但无法改变。
什么意思?声音的主人又在和谁讲话?
还是那阵行走间带来的微风拂来,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后背,吓了他一:
真想死。
那就别哭了,赶紧溜走吧!毕竟哭起来的声音好难听,哪怕经过了大脑自动化也会很刺耳,有嚎叫,有吞咽的黏腻声,时不时还要溜一从鼻泪来的鼻涕泪混合。
白谦野惊慌地发现自己止不住泪了。
他是个跟土壤小动一样趋阴喜暗的人,暴于光天化日之,真的让他想死。
白谦野伸了两手指,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够用,既能夹住纸且显得他没那么上赶着。
“对,我俩是认识的。缘由我不好概括,总之是我的错。呃,我没预料到这种况,不知怎么办,对,我没有带纸的习惯……”
虽然那些可以预想的评论是事实——他从小就发现了这一,如果奉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话,他应当是第一批被淘汰的残次品。
···虽说这样决定着,但白谦野还是忍不住去幻想一些难堪的场景。比如那些同学肯定远远就绕开了他,他周围一定形成了个尴尬无比的真空带。
他有听见几个人的声音一直在外圈嗡嗡叫,估计是专门停来看笑话了。不会真被发到各种交群里去讨论吧?他一定会被说什么“抗压能力太差了,成年人还不住自己的绪吗,社会化失败的产”。天呐好可怕,他只是破罐破摔说无所谓而已,实际上没有不在意那些评论的勇气啊!
随后,白谦野受到她在慢慢走远,只不过一步一步走得太慢。
白谦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激自己趁着痛劲儿站起来。好哇,结果大蹲麻了,更重要的是,他止不住泪了。
但他自我揭了阴暗心思,若不赶走陈默笼,那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本尊?他只会觉得自己灰暗猥琐不已,更想死了。
“我觉白谦野同学是说什么嫉妒我之后才哭的,是因为觉得自己产生了坏绪,所以是坏孩吗?不是哦,绝对不是哦,负面绪是每个人都会产生的,我们成长呢就是成长在学会控制负面绪上,白谦野同学从来都没让我察觉到你因为嫉妒而讨厌我、针对我,
那就继续哭,闹成传在学校各种闲置群里天大的笑话。
……
他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觉得自己特别有理由,比如她竟然擅自走神坛来,且独独把丑恶的一面暴给他,又比如他就是没法喜比他还漂亮的陈默笼,可她却是要迫,这怎么得到哇……
噢,既然是事实,那被人这般评论也没什么,既然没有力气套,那就别再挣扎了,接受这种命运,在这里哭吧。哭到混天黑地,哭到社会死亡,哭到在熟识的同学面前再无自尊,再也抬不起也好,自毁的,哭到人格解构,崩溃……
他迟钝的脑终于醒悟过来:这是,这是陈默笼。她,没走!
是谁在讲话?声音是从不远传来的,很苦恼的觉。
当然,还有更想为之落泪的理由,嫉妒的对象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产生了嫉妒这件事本,而他能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这扭曲心理背后的本理由。
“噢噢,我会照的,谢谢谢谢。”
白谦野那在黑暗视线中突然灵起来的觉官能捕捉到,她疑似是拿着一张心相印手帕纸在那来来回回递了好几次,一边递一边思索——他的是埋着的,所以没办法替他泪,手是互相握着手腕的,也接不到纸。
但说实话,在那么小学鸡似的骂过陈默笼后还这个动作,已经是十分没脸没了。所以白谦野把埋得更深了。
“白谦野同学,我在这里的,没事的,都没事的。”
“很抱歉我刚刚呆在那里没什么有效举动,我···这是路过的同学给我的纸巾,你吗?你自己从包装里取来,还是我帮你,我的手不是很脏。”
后背的手一直在有规律地轻拍着,提起时会带风,让他的发梢跟着微微摆动,掌心贴到两肩胛骨间那一时,轻轻的力却能透过骨,震到前方的脏腑。
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
他理应生气,但却惯般的产生了从小学开始就对陈默笼同学的依靠。
“我能会到你现在委屈的心,真抱歉呐白谦野,如果你现在还很难过的话,那就继续发好了,不用到很尴尬,有绪了就是要发来的呀,没事的,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就在这里陪你。”
他讨厌陈默笼,一切都是陈默笼的错!
···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