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地狱是存在的，就在人的心里，终生相随，萦绕不去，不死不休。

“不……”他站起来，“不，妈妈，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男人像是受到了虚空中什么东西的攻击一样，奋力地挣扎着，然后猛地虚推了一把，冲了大门。

沈夜熙笑了笑：“那你怎么会把合唱团附近的小商店记得那么清楚？”

谁问你这个……沈夜熙觉得自己今天翻白的频率特别的，和这浆糊医生交的时候，刺探也好，针对也好，都让人有种拳打在棉花上的觉。姜湖还真是人如其名，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黏黏的浆糊，看着白白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可是透明度太低，谁也不知里面沾了什么。

沈夜熙觉得自己琢磨这个人好像比琢磨案还多，得赶紧打住，这是个不好的兆。

墙角挂着一副旧照片，是一张带着完微笑的女人和一群八九岁的孩们的合影，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演，孩们脸上还带着夸张的妆，穿着洁白的演服，背后背着雪白的假翅膀，像是一群小天使。

街上的车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减少多少，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沈夜熙的车开得并不快，从局里来，一直沉默，直到开了有一半的路程，他才慢悠悠地开问：“医生记得面的路怎么走么？”

却发现姜湖的注意力完全没在问话上，而是有呆地盯着窗外，借着路灯观察着什么。一张侧脸对着沈夜熙，这让沈夜熙看见了姜湖镜片后的睛――因为血统的缘故呈现浅浅的琉璃，显得特别清透，也有种说不

俩人到了目的地，沈夜熙立刻效率地开始访查当地的小商店主，把工作证往桌上一拍，单刀直地问，附近有没有一辆冰激凌车，经营者长什么样。

“怡宁是在你想到之后才说的吧？”

敢在这等着他呢，姜湖偏过去看了沈夜熙一，这家伙还真是深谙审讯之，一路让人疑惑，吊着人不吱声，等到觉得吊到差不多再开始问话。

人的动作突然停顿来了，他就像是巴甫洛夫试验的狗一样，晚上六钟报时的钟声在他的里建立了别人无法理解的反弧。

可惜他问的这个人比较特别，姜湖眨眨，理所当然地说：“啊？怡宁不是说凶手是认识孩、并且对附近环境熟悉的人吗？我觉得符合这些特的，好像除了少年的负责人，就这些小店店主了。”

还真有――沈夜熙回看了一姜湖，想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第一趟来就想到了这问题呢？应该不会吧，虽然有不着调，可是还分得清主次，应该不会知了还藏着掖着。

每个人都笑得那么灿烂，目光注视着仍在微微抖动的门。

他说话事都那么自然，细想起来，又都那么……带着蹊跷。

“嗯，”姜湖特别坦然地，“对，我同意她的观。”

姜湖老老实实地摇摇。

店主溜着凉气，以藉他受伤的。

小店主这辈最多和城工商局什么的打打招呼，哪见过还带枪的刑警？一紧张说话有不利索，没留神还咬了：“有……有……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