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告别硕鼠,离开松林往南走。如今已是阳远的秋季,时而刮过一阵潇洒的秋风。大早已消退。走在枯的蒿草丛里,受到糙的叶过肤留一阵细小的痛。
我走在凌乱的街上,记起一个占卜的神仙曾说过,每个生灵初来世间都是完无缺的,但当他一日日长大,他的元神就一损耗,损耗在名利上,损耗在艰辛里。所以,你一生走过的每一寸土壤,都曾留过一你的生命。我经过昂曾经困在笼中受难的那片土壤时,停留了许久,似乎真的悟到一昂的气息。我抬步继续前行,期望在深海中与昂更盛大的重遇。
硕鼠说:“他要我挖,还让我看地的样,给我指方向。他说土时,一定要选在有脚磨蹭声音的地方。他样那么可怕,我不敢不听啊,就一直挖过来了。”
我跟他坦白云主的事。他摆摆手不甚介意,“反正给他们云主的时候,他们已经谢过我。如今让他们飘到九天之上受几辈的清苦,待我钻研得法解救他们时,那必定又是另一番盛大的恩德,其实蛮好。”
苍耳挑起眉撇撇嘴,饶有兴致地说:“
他和我一起走去海边,路上抱怨说:“已经不习惯用脚走路了。”
如果世间真有所谓的理,那我想我和昂是理亏的。但我的却兀自反驳起苍耳,和他比起了罪过――“你的遗散害那么多人与鸟兽昏迷,被救过来的只是少数,天知就那么一直昏迷至死的有多少,更别说因此而发生的饥荒。”
硕鼠瘪瘪小嘴,难过地说:“从那时起,我就常常噩梦。梦到过那个想挖我睛的人,还梦到过一些我也不认识的。就在前几天,原来和你住一块的那个老也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原来是爷爷在托梦给硕鼠来帮我啊。我记起爷爷走时,在瞬间苍白如纸,昂挖一个土坑让爷爷安息。而昂走时,只留给我一个神,我也应该去大海中把他的找回来才对。
其实,他分明在天上瞄了恁般久。不过想到我砸碎了他给众仙的那么多云主,我还是奉承了他一句。只是假装这种东西之于我尚不熟练,好在苍耳向来不计较阿谀的诚意,只要是迎合他就好。
“完!”是苍耳的声音。他从云团中风尘仆仆走,脸上得意地笑,“不偏不倚,我的云正好落在你面前。”
回到仙都时,经一淹的房屋群落只剩空的框架。过去那些好看的装饰大多破败不堪。路过仙的路时,白云犬叫了几声,似乎依稀想起儿什么,可动动鼻,又没完全想起,如同打了一半的嚏。
又重新安。
哈哈大笑过后,苍耳神一转,跟我说:“我总是善事,将来会有福报,你的昂就不同了。他挖垮巨岛不但把自己砸死,你知引发的大造了多大的孽吗?我在云上飘着这些天,可是把这场大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大都转移到人国去了,不会浮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来到仙都与海边分叉的大时,我仰间看到湛蓝的天上飘着几团浮云,其他的都不动,唯有一小朵与我一样向南而行。待我走上海边的小路时,那朵奇怪的云终于摇摇晃晃落在我的面前。
“是爷爷吗?”我想起了泉边的青包。